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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在找麻煩,他們不會,但是若有麻煩出現的話,他們會隨時準備好了去處理這些麻煩的。
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快樂和樂趣的地方,也潛伏著危險,毋庸置疑,在主大街上買膠捲的笑著的男子可能會突發心臟病;一個懷孕的婦女可能在走下馬車的階梯時開始感覺出分娩的陣痛;一個長得像雜誌封面女郎般漂亮的十幾歲的女孩可能會突發癲痛,跌倒在路上。還會有中暑的、心肌梗塞的、腦溢血的病人,也許某個夏天悶熱的下午還會有人被雷電擊中;甚至還有渥茲恐怖大帝也在這兒,他可能會被人無意中瞥見在單軌車附近,或在偷偷地看著飛旋的丹保車。在這兒,路易斯和蓋基只把它看做是迪斯尼樂園中的另一個人物,就像古菲和米老鼠一樣。但是,渥茲恐怖大帝是一個沒人願意和它合影的人物,也沒人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或女兒認識它,而路易斯和蓋基認識它,他們以前什麼時候在新英格蘭面對過它,它在等著用玻璃彈子噎死人,用乾洗衣袋悶死人,用電電死人。渥茲恐怖大帝無時無刻不在人們的生活中。花生、牛排、煙都能導致死亡。骯髒的針,有毒的蟲,垂落的帶電電線,熊熊燃燒的森林大火,旋轉的滑板,都會把小孩子致死。
當人們洗澡時,渥茲恐怖大帝也在你的浴室中;人們乘飛機時,渥茲恐怖大帝也在和你同行。它在人們喝的水中,在人們吃的食物中。當你獨自一個人感到害怕向著黑暗大喊“誰在那兒”時,它的回答會傳過來:別害怕,是我,嗨,你好嗎?你得了腸癌,多麼遊手好閒的人啊,嗨——嗬,讓我們走吧!毒品販子拿著刀站在門口,半夜裡打來電話。一大把藥片全吃下去。嗨,夥計們,我的名字是渥茲恐怖大帝,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渥茲好了——噢,我們現在是老朋友了。
我來是想讓你得心肌梗塞或腦溢血或別的什麼,我是來打倒你的。我不能久留,還要去看一個生孩子得了產後大出血的女人呢,然後我要去奧馬哈做點使人吸菸致死的工作呢。
路易斯想著,那個小女孩纖細的嗓音在大叫著:“我愛你,迪格!我愛你,我相信你,迪格!我會永遠愛你,信任你的,我會一直很年輕,我心中惟一的渥茲恐怖大帝是那個從那不拉斯加來的溫柔的騙子!我愛你!”
我們巡行著——我和我的兒子——因為我們知道死亡的根源不是戰爭或性生活,而是與渥茲恐怖大帝的那場高尚的、無望的、令人厭惡的戰鬥。
我和我的兒子,我們開著白色的大篷車,行駛在佛羅里達的晴空下。我們巡行著,雖然車上訊號閃光燈罩了起來,但我們需要時可以使用它——沒有人需要知道,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因為男人的心腸更硬些;男人們種下他們能種的東西——然後來照料它。
路易斯斷斷續續地想著這些毫不連貫的東西,把清醒和半醒的狀態逐漸分開,慢慢地所有的思緒都停止了,疲憊使他陷入了無意識無夢境的睡眠之中。
就在黎明即將到來,太陽剛要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很慢,聽起來走路很笨拙的樣子,但很有目的。一個影子在大廳的暗處移動著,它身上發出一股腐臭味。路易斯雖然睡得很沉,但還是在熟睡中咕噥了一句,並轉過身去避開了這種味道。接著路易斯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那個影子在路易斯睡著的主臥室外站了一小會,一動不動,接著它走了進來,路易斯的臉深埋在枕頭裡。一雙白色的手伸了出來,路易斯床邊的黑色醫用包咔噠一聲被開啟了。
包裡面的東西被移動得發出叮叮噹噹低低的響聲。
那雙手摸索著,對藥和注射器什麼的毫無興趣,它們終於發現了什麼東西,舉起它來;在黎明將至的微光下,這東西發出銀閃閃的亮光。
那個影子離開了房間。
第三部 渥茲恐怖大帝
因此,耶穌心裡悲嘆又憂愁地來到墳墓前。墳墓是個洞,有一塊石頭擋著洞口。耶穌說:“把石頭挪開。”
馬大說:“是啊,到這時他必已臭了。他已經死了四天了。”
耶穌祈禱了一會,然後提高聲音大聲叫道:“拉撒路,出來吧!”於是那個死了的人就出來了,手腳纏著裹屍布,臉上包著手巾。
耶穌對他們說:“給他解開,讓他走吧。”
——《約翰福音》
她歇斯底里地說:“我剛剛想到這一點,我為什麼以前沒想到呢?為什麼你沒想到呢?”
“想到什麼?”他問道。
“還有兩個願。”她急促地答道,“我們才只許了一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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