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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了,說我褻瀆神靈,但路易斯,這是真的。有的時候,要是冬天格外的長,生活艱難,食物短缺的話,有的北部印第安人就會捱餓,直到餓死,要不然他們就得想些別的辦法。”
“吃人?”
查德聳聳肩說:“也許。也許他們挑個年老無用的人來燉著吃了,這樣就可支援一段時間了。但他們得編個故事來掩蓋事實,於是他們就編出溫迪哥幽靈來到他們的村子,在他們睡覺的時候摸了某些人,人們說溫迪哥摸過的人就會吃人的。”
路易斯點頭道:“說是魔鬼使他們吃人的。”
“對,我猜這兒的米克邁克人在某個艱難的時刻也這麼做過,他們就把他們吃過的人的骨頭,可能是一兩個,也可能是十個八個呢,就把這些人的骨頭埋在山上的那個墳場中。”
路易斯輕聲說:“然後他們認定這個墳場變壞了,土地發臭了。”
查德接著講他的故事:“我那天正坐在牲畜草料棚後面大哭呢,斯坦尼可能要來這裡喝一壺酒。他那時已經老了。他爺爺死的時候人們說他擁有百萬家財,但斯坦尼不過是當地的一個收破爛的。他問我怎麼了,我告訴了他一切。他看我痛哭流涕的樣子,告訴我有個補救的辦法,不過我得膽大些才行。我當然想救活我的狗,就對他說只要能讓斯波特活,他要什麼我給他什麼,我問他是否知道某個獸醫能救活斯波特。他說:‘不知道。不過,孩子,我知道怎麼救活你的狗。你回家告訴你爸爸把狗放進麻袋裡,但你不打算在家附近埋了它,不埋在家裡!你要把它帶到寵物公墓那兒埋它,先把它放在那個大枯木堆下。然後你回來告訴我。’我問他那麼做有什麼好處,他告訴我晚上別睡,他會用石頭打我的窗戶一下,然後我就出來。‘孩子,是半夜的時候,你要忘了我說的,睡著了的話,那我就不管你了,你的狗就沒法救活了!’”
查德看著路易斯,又點著了一支菸說:“我就按斯坦尼安排的去做了。我回到家裡,爸爸告訴我他給狗的腦袋吃了顆子彈,狗以後不會再遭什麼罪了,我還沒提寵物公墓呢,爸爸就問我是否斯波特不願意讓我把它埋在那兒。我說斯波特會願意讓我把它埋在寵物公墓的。於是我就把狗裝進麻袋,要把它拖到寵物公墓裡去。我爸爸問我要不要幫忙,因為我記得斯坦尼說的話,就沒讓爸爸幫忙。我那天晚上躺在床上一直沒睡,時間好像過得很慢。你知道時間對於孩子們來說總是過得很慢。我感覺都快到早晨了,可鍾卻只敲了10下或11下,有兩三次我差點睡著了,不過每次我都又馬上醒過來了,就好像有人在搖晃著我,對我說‘查德,醒醒,醒醒’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一定要讓我醒著似的。”
路易斯聽到這兒皺起了眉頭,查德聳聳肩膀接著說:“那天夜裡當樓下的鐘聲敲了12下的時候,我就起床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等著。月光透過窗戶射進屋子。我等啊等,先是鐘敲了半點,後來又敲了一點,可斯坦尼還沒來。我想,那個該死的法裔佬,他都忘了我了吧!我正要脫衣睡覺,聽到有石子敲打窗戶的聲音,幾乎要打壞玻璃了。有一塊石子確實把玻璃打裂了一條縫,不過我是第二天早晨才注意到的,我媽媽是第二年冬天才看到,她還以為是霜凍的呢。我跑過去掀開窗子,但有格柵擋著,發出了咯咯的響聲。你知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半夜要開窗出去會有什麼感覺——”
路易斯大笑起來,雖然記不得自己10歲時是否有深更半夜要出去的感覺了,不過他相信,那時白天裡從不作響的窗戶對孩子來說半夜裡也會發出聲響的。
“我猜我父母一定會以為有小偷闖進來了,但等我鎮靜下來後,我聽到爸爸還在樓下臥室裡打著呼嗜呢。我向外一看,見到斯坦尼站在我家車道上,正抬頭看呢。他身體搖擺,好像有大風吹著他似的,實際上只有一點微風。路易斯,我本來以為他不會來的,你想,對一個醉鬼來說,清醒的人是不會把他說的話當成一回事的。他好像大聲對我喊——我猜他自己以為是在小聲說呢——‘孩子,是你下來、還是我上來領你?’”
“噓——我對他說。心裡怕得要死,因為我怕會吵醒爸爸。他才不管我有多小,都會狠勁地鞭打我的。‘你說什麼?’斯坦尼問,聲音比原來的還大。要是我父母住在這邊靠路的房間裡,我會嚇跑了。不過他們住在我和諾爾瑪現在住的房間裡,靠著河邊那邊,因此他們可能沒聽見。”
“我敢打賭你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樓梯,”路易斯說,“查德,你不再喝一杯?”路易斯已經比往常多喝了兩杯了,但今晚似乎沒事。今晚好像多喝是盡義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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