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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審議的機會,也得事先變賣家產,取消保險,直至借貸無門的地步,並且證明所有親戚全部破了產才成。即使這些條件都具備了,如果本人未婚,或已婚而無子女的,在很多城市還是領不到救濟。接受救濟是為人所不齒的。1932年9月,緬因州劉易斯頓市透過了一項議案,禁止領取救濟金的人參加選舉。這一招在馬薩諸塞到俄勒岡等十個州是不需要的,因為這幾個州的憲法早已規定選民必備的財產條件。西弗吉尼亞州的醫院要病人保證交醫療費才收;有一個孩子需要開刀,轉診醫生【這種醫生設有私人門診但沒有手術室、住院部,將需動手術的病人轉到別的醫院治療。——譯者】竟勸外科醫生,且等孩子父母答應付1;000元再說。得克薩斯州羅伊斯城有兩個大夫在當地報紙上登了這樣一則廣告:
『如尊夫人有喜,要來羅伊斯城分娩,請備足款項交費,才能接生。特此通告。』
在某些地方,納稅人協會竟想不準領救濟的孩子上學;有些獲得公家資助的人家,竟不獲準進教堂做禮拜。
即使克服了一切障礙,最後獲准領取救濟的也只是極少數人。而且,據《財富》雜誌報道,在某些工業城鎮、礦區和佃農分成制農場裡,“所謂救濟事業不過徒有其名”。城市裡應得救濟的人家,只有25%獲得某種形式的救助。托萊多市長在1932年說過:“我見到成千上萬的山窮水盡、灰心絕望的男男女女前來請求救濟。他們低聲下氣,苦苦哀求。此情此景,真是丟盡了美國的臉。”再說,即使列入了救濟名冊,也並非就此萬事大吉,有希望,有奔頭了。有人反對辦救濟事業,說人們領了救濟金便大吃大喝。可是以費城而言,四口之家每週只領五元五角的救濟金,怎樣去揮霍呢?不過此數雖小,比之紐約市(救濟金二元三角九分)、密西西比州(一元五角)、底特律市(六角),已經很慷慨了。救濟金頂多只夠買糧食和燃料。領救濟的人家,在股票市場大崩潰前往往早已衣著不全,如今又過了三冬,其衣著之襤褸就更不堪入目了。常常看到的情況是,身為一家之長,那渾身打扮竟像歌舞雜耍劇中的流浪漢:上衣缺釦子,袖子見窟窿;膝蓋外露,後襠透空;頭上那頂涼帽是在誰家鍋爐房裡掛過幾年的,腳下那雙破球鞋貼滿橡膠補丁,手上戴的一副帆布手套左右兩隻不一樣;除此之外,披上一張老羊皮短襖,既臭且髒。
公職人員同領救濟的人往往無法區別,因為他們的財源相同。一般地說,地方士紳們總還能讓本地的警察穿上像樣的制服,因為那時大家都擔心治安問題。可是對公立學校的教員就沒有那樣關懷了,由於地方政府稅源不足,教師的生活比別人來得苦,大蕭條初期,還在他們的工資里扣錢來資助施湯站呢。學生每年增加二十多萬,學校就得進一步節約開支。教室不夠,書桌就擺在走廊裡,有爐子的活動房子裡,甚至洋鐵皮棚子裡。音樂課和美術課取消了,教科書是這學期用了給下學期另一班用,弄得卷角汙損,字跡模糊,殘缺不全。教室越來越擠了,最後,竟連教員的工資也發不出了。
到1932年為止,只因教育經費不足,全國已經有30萬兒童失學。密西西比州、明尼蘇達州北部、愛達荷州、南達科他州和亞拉巴馬州的教員,只得輪流到各學生家裡去“吃派飯”。俄亥俄州德頓市的學校每週只上三天課,阿肯色州的三百多所學校有停課十個月以上的。在堪薩斯州,因為小麥一蒲式耳只賣二角五分,所以鄉下的教師每月工資只有35元,一年又只支八個月薪水,合計280元。艾奧瓦州的教員每月薪金40元,只及華盛頓政府所說的產業工人最低生活費的一半。阿克倫市拖欠教員工資多至30萬元,揚斯頓市欠50萬元,底特律市80萬元,而芝加哥市竟超過2;000萬元。
談到芝加哥的學校,那倒是大蕭條中的一段佳話。當地的教師因為不忍眼看50萬兒童失學,於是沒錢坐車就搭過路便車到學校上課,沒有薪水也堅持工作(至1932年為止,在13個月當中,只有五個月發過薪),市政府發的欠條規定大蕭條時期過後才能兌現,銀行不肯收兌,教師們也收下了。不知怎的,市政府居然還有辦法籌備下年的芝加哥博覽會(在博覽會期間,色情舞星薩莉·蘭德的每週進款是6;000元),可是教育局要經費,市政府卻充耳不聞。有1000個教員乾脆裁掉了,未被辭退的只好忍受巨大犧牲,繼續工作。在全市1;400個留用教員中,有759個被房東攆走。他們拿保險單借支了112。8萬元,並向高利貸商人借了23。2萬元,年息是42%。儘管自己挨飢受餓,這些教員竟還從乾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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