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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大道是窮人住的,五號大道是有錢人住的。——譯者】去住,房租每年1萬元。”證券市場大崩潰後,史密斯仍然有自己僱用的司機,天天坐著一輛高階轎車在曼哈頓區跑來跑去。他是好幾家銀行和保險公司的董事、金融巨頭們的密友、帝國大廈的董事長。他再也不是窮小子了,社會地位高了,因此得意揚揚。
誰也沒想到1932年4月7日星期四,在全國聯播節目裡突然聽到了一個新的聲音——富蘭克林·羅斯福的熱情、洪亮、充滿信心的聲音。這位州長譴責胡佛政府,說政府專門救濟大銀行、大企業。他嘲笑那些“膚淺的思想家”,說他們不懂得怎樣去幫助農民。他說:“在這個不幸的時代,我們要制定出一些計劃來,把希望重新寄託在那些壓在經濟金字塔底層、被人遺忘了的人們的身上。”
於是,在傑弗遜紀念日【4月13日。——譯者】的宴會上,史密斯暴跳如雷。他漲紅著臉,氣啞了嗓門,說:“有些競選總統的演說老手總是說我們出了什麼什麼毛病,這樣的話美國人已經聽夠了,聽厭了。”他還說:“我們現在再也不能讓政客們妖言惑眾了。誰還要蠱惑人心,煽動美國的勞動群眾,弄得這個階級鬥那個階級,有錢人鬥窮人,大家自取滅亡,我就要脫掉衣服跟他拼到底!”
回想起來,這是很離奇的:史密斯大發脾氣,話說得那麼兇,可是引起這場風波的話卻是很溫和的。歸根結底,羅斯福建議的無非是要為捱餓的窮人想點辦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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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福競選總統,總部設在紐約市麥迪遜大道331號一所不大引人注目的辦公樓裡。競選運動進行得並不順利。他自競選州長大獲全勝以來,在民主黨內一直領先,但是到黨代表大會快要開幕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優勢。他最忠實的競選助理人是61歲的路易斯·麥克亨利·豪,此人當過記者,貌不驚人,小個子。他在回答電話時愛說:“這裡說話的是中世紀的土地神。”在紐約州外,許多政界人士都討厭他。不過,在某些論客看來,羅斯福出來競選總統,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恭維之處。右派的伯納德·巴魯克【美國金融界和政界巨頭(1876~1965年)。——譯者】說羅斯福“軟弱無力”;澤西城的民主黨頭子弗蘭克·黑格預言羅斯福在11月的大選中,“不可能獲勝”;支援艾爾·史密斯的斯克裡普斯·霍華德報系各報說:“在富蘭克林·羅斯福身上,我們看到了另一個胡佛。”
當時縱觀民主共和兩黨的頭面人物,能提出進步的、解決國家困難的建議的惟有羅斯福一人。但是自由派對他的攻擊卻比別人更兇。海伍德·布龍、埃爾默·戴維斯和沃爾特·李普曼都瞧不起他。《新共和》週刊說他“絕非有高超見解和過人毅力的人”。《民族》週刊的編輯奧斯瓦德·加里森·維拉德在5月11日給羅斯福的一封公開信中寫道:“美國人向來相信,非常時期會有領袖出現,使美國製度維持下去的,可是你卻使我們感到失望。”翻一翻民主黨代表大會前各期的《民族》週刊,人們就會看到如下種種的反羅斯福論調:“讓他當總統候選人,事情難望改善。”“他這個候選人沒有引起什麼真正的熱情。”“沒有什麼證據說明人民擁護羅斯福當領袖。”“軟弱無力,準備妥協。”“在這樣的時刻讓羅斯福這樣軟弱的人繼赫伯特·胡佛之後當總統,後果勢必十分嚴重,因為人們誤信他是一個開明人物。”《民族》週刊還學著斯克裡普斯·霍華德報系的腔調,這樣說:“胡佛用另外一個名字還是胡佛。”
按1932年民主黨代表大會的規則,想得到提名為本黨總統候選人,需要2/3的票數。史密斯很快就成為反羅斯福聯盟的領袖,4月底,他跟羅斯福都參加了馬薩諸塞州的預選,而且擊敗了羅斯福,贏得了本州所有36個代表的支援,投票總數是3:1。5月,約翰·南斯·迦納(他是眾議院議長,報閥赫斯特支援的候選人,素有給人亂扣“赤黨”帽子的作風)在加利福尼亞州預選中獲勝,得到6萬張票,其次是羅斯福,史密斯居第三,票數比羅斯福略少。現在羅斯福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在全國黨代表大會獲勝,那就是跟各州民主黨頭子講條件。6月底,民主黨人集中在芝加哥(早兩個星期共和黨人在這裡提名胡佛連任總統,有一個代表想提名柯立芝,被芝加哥警察趕出了會議廳),豪在國會飯店第1502號套間開始為羅斯福拉票。他問前弗吉尼亞州州長哈里·伯德說:“你有什麼要求?”伯德說他想當參議員。這位“中世紀土地神”追問:“這就是你的要價嗎?”伯德說是的。弗吉尼亞州已經有兩名民主黨參議員,但是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