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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員休息,各廣播機關值班人員自己不能做主,而且連本國語裡那些奧妙古怪的無線電行話他們都不懂,更何況英語呢?在理論上,難關簡直無法打破,想打破它是發瘋。但是,夏勒說,讓他們試試看。
他想辦法跟默羅通了話。默羅那時正在目擊賽斯·英夸特【1938年2月,希特勒為實現其併吞奧地利的陰謀,迫使奧國總理許施尼格任命奧地利納粹黨人賽斯·英夸特為保安部長。——譯者】手下那些暴徒在慄樹成行的大路上列隊前進,邊走邊喊“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元首!”這兩位青年美國記者一步步搭起個架子來:羅馬有國際新聞社(國新)記者弗蘭克·格瓦西,巴黎有《芝加哥每日新聞》記者埃德加·安塞爾·莫勒,柏林有夏勒的一個報界朋友,倫敦還有一位女議員,她願意放棄週末休假,在英廣電臺播送新聞。就這樣,各地的播送問題都解決了,只有羅馬除外;義大利人卻想不出什麼辦法能把格瓦西的聲音從陸路送出來,透過瑞士邊境,接上日內瓦的大功率發射臺。不過羅馬的無線電話能通到倫敦,於是格瓦西就在羅馬一個公用電話房口述新聞,夏勒在倫敦複述,轉播到紐約。就這樣,“世界新聞綜合報道”節目算是略具雛形了。這對於將來,對於美國輿論,都有深遠的影響。
早先在1914年7月,合眾通訊社記者卡爾·馮·威甘德曾拍發一份一百二十八個詞的電報回國,報道引起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奧匈帝國送交塞爾維亞政府的最後通牒,報社因此責備他浪費。現在,雖說國內孤立派得勢,美國人卻想知道大西洋彼岸的情況。1938年春末一切暫呈平靜;捷克不肯屈服,希特勒也知難而退,說可以談判。但是奧國一被併吞,中歐戰略形勢就大起變化,德國領士擴張,已經從三面威脅捷克了。然而捷克的態度仍然倔強,這未免叫英法為難。這兩個國家先前跟捷克都曾訂下條約,有貴任支援捷克,這時後侮了。可是整個夏季談判不斷舉行,看來不會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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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希特勒來到紐倫堡,在納粹黨年會上發表演講。正如《劇藝報》所說,對於這件事,當時美國兩大廣播公司處理方法不同。全廣打算廣播實況錄音,但是它的方針是“少談歐洲當時焦急緊張的心理。”哥廣可認為這是重大事件,要加以渲染。星期一上午,哥廣廣播員提醒聽眾說:“整個文明世界都在捏一把汗,等著聽希特勒的演講。他只要說一句什麼話,整個歐洲就有陷於另一次世界大戰的危險。”下午2點15分,一個廣播員又插進來說,“我們現在打斷伊諾·萊克的節目,改播全世界等待著的希特勒演講,他快要在紐倫堡納粹黨代表大會上談德國外交政策了。……我們現在就轉到德國紐倫堡。”這個演講由柏林短波電臺轉播,字字清楚。第二天《劇藝報》評論說:“希特勒講來有氣魄,有魅力。有個時候廣播給人印象深刻極了:希特勒把聽講的數以千計的納粹黨員都煽動起來,大家發狂似地高呼‘希特勒萬歲!’‘勝利萬歲!’”
哥廣一邊轉播希特勒的演講,紐約分臺人員庫爾特·海曼就一邊口譯某些段落,駐紐倫堡記者庫爾特·馮·福斯特邁耶也幫著譯幾句。至於全廣廣播員,《劇藝報》對他可沒有好評,說“彷彿是有意貶低這篇演說的重要性”,又沒發表什麼評論。在哥廣發表評論的是一個默默無聞、年已六十的德裔哈佛大學畢業生,名叫漢斯·馮·卡頓伯恩。下午3點36分,希特勒演說剛完,卡頓伯恩就來一篇透徹的分析。他說:“希特勒已經說過話,全世界都聽到啦。……演講裡提到了,而且通篇都明確宣佈了,所謂‘捷克對蘇臺德區日耳曼人的壓迫’,德國再也不能‘忍受’下去,捷克政府必須跟這些人達成協議,不然德國就要動手逼他們這樣做啦。”演說裡邊的每一個細節,卡頓伯恩都提到了;希特勒透露了一些新訊息,例如說齊格菲防線上有十二萬德國人晝夜不停地幹活,卡頓伯恩也指出了。
美國報紙那時還要跟廣播電臺比比高低,每逢有重要新聞就出特刊。特刊趕印好了,報童就沿街叫賣“號外!號外!看重要新聞!”一時之間,各處都有人叫,德國動員啦!義大利動員啦!捷克動員啦!法國動員啦!英國動員啦!陸軍開拔啦!艦隊出海啦!飛機移駐有偽裝的機場啦!登在報上的張伯倫照片面目模糊,他雨傘不離身,往來奔走於戈德斯貝格、貝希特斯加登和倫敦各地之間。英國兒童帶上了小小的防毒面具,被送往鄉間;法國人在公園裡挖戰壕;歐洲隨時有變成火海的可能。
千百萬美國人這時才第一次在收音機聽到希特勒的聲音,覺得他話裡滿懷仇恨,不禁失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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