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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對付。胡佛總統是總司令,軍隊應如何便用,他自有主意,因此部隊到了河邊便停了下來。為了保證指示能送達麥克阿瑟將軍,總統叫把命令複寫兩份,派莫斯利將軍和總參謀部秘書B。賴特上校送去。據艾森豪威爾說,總統“禁止部隊過橋進入對岸那面積最大的退伍軍人營地”。話說得很清楚,要是別的將軍,當然立即服從。可是麥克阿瑟卻不然。他認為這是文官干涉軍事,十分憤慨。他告訴莫斯利說,他的原定計劃不變,別人不得干涉,這叫莫斯利吃了一驚。麥克阿瑟對艾森豪威爾強調說,他“太忙了,如果有人自稱下達什麼命令,別讓他打擾我本人和我手下的人。”這是他第一次決心違抗一位總統的命令,但並非最後一次。【後來在侵朝戰爭中麥克阿瑟又違抗杜魯門總統的命令。】
麥克阿瑟下令在橋頭架起重機槍,以防對方反攻,隨即率領一個步兵縱隊衝過橋去,艾森豪威爾少校也跟在身邊。到了對岸,他們兩路分兵,對方則一片混亂。安納科斯夏河邊的退伍軍人駐地亂七八糟,到處是打包箱、水果箱、雞舍、粗麻布和柏油紙搭成的窩棚、帳幕、披屋,破舊的旅行車、暗褐色的印第安式圓錐形帳篷,破破爛爛,不堪入目,很難想象有人住得下。但“遠征軍”只能在這裡安下家來。他們黑呼呼地擠在這裡禱告上帝,但是所得的卻是又一批摧淚瓦斯彈。有的人邊喊邊跑,有的找地方躲起來;有一大群人,大約五百左右,聚集在營地的盡頭,大聲嘲笑那進攻他們的部隊說:“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種上萊園的退伍軍人懇求步兵們不要損害他們的作物,但是一排排綠油油的菜畦還是被踩壞了。據美聯社報道,到了10點14分,步兵就用火把點著了營地的所有棚舍,火焰高達五十英尺,延燒到附近的樹林,因此來了六隊救火人員把它撲滅。總統在白宮的視窗看到東邊天空一片火光,派人來了解清況。據艾森豪威爾說,他當時也感到,“情形十分悽慘。不論退伍軍人應不應來華盛頓請願,他們畢竟是少吃缺穿的,覺得自己受盡委屈的。看到他們的住所一下子燒光,人們就更可憐他們了。”
不過,象艾森豪威爾少校這樣的慈悲心腸,井非人人都有,尤金·金是一個退伍軍人的兒子,年僅七歲,他想從自己的窩棚裡救出心愛的兔子,可是有個步兵喝道:“滾開,你這個狗崽子!”小孩還來不及走,步兵就一刺刀把他的小腿戳穿。一輛輛的救護車又從兩英里外的加林格醫院趕來,因為又有一百多人傷亡了。兩個嬰孩被瓦斯毒死,“遠征軍”報紙的編輯滿懷悲憤,為其中一個擬出了下面這條墓誌銘:“伯納德·邁爾斯長眠於此,他只活了三個月,是胡佛總統下令毒死的。”這個寫法未免偏激,但是退伍軍人確實是憤激透了。他們眼看著士兵們把汽油澆在自己的窩棚上點火燒起來,同時華盛頓還有一些有錢人駕著遊艇在近岸處看熱鬧。當晚11點15分,他們又目睹騎兵們由小喬治·S。佩頓少校率領,進行最後一次的毀滅性攻擊。那些被騎兵用馬刀趕走的衣衫襤褸的人們當中,有一個叫做約瑟夫·T。安吉利諾。這人曾於1918年9月26日在法國阿爾貢森林戰役中救護戰友有功,獲有殊勳十字獎章。那被他救出的正是青年軍官小喬治·S。佩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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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豪威爾少校勸參謀長避開新聞記者;他仍然認為這次戰鬥是政治事件,不是軍事性的,應由政界人物去發表意見。麥克阿瑟搖搖頭。他本來就喜歡對報界發表談話,而且,不管他喜歡不喜歡,——看來很清楚,他是很喜歡的,——既然決定過河進攻的是他,他就不能不成為總統所採取的政治行動的中心人物。午夜後十五分鐘,他跟陸軍部長赫爾利一起出現在記者們的面前。他的策略是一聽就明白的:自己不承擔責任,卻滿口稱讚胡佛勇於負責。他說:“要不是總統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動手的話,局面勢必非常嚴重,可能真的發生一場戰爭。要是拖延一個星期,我看我國政治制度就會受到嚴重的威脅了。”赫爾利部長補充說:“這是一個大勝利。麥克【“麥克”是麥克阿瑟的暱稱。——譯者】立了大功,挽回了危局。”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又說:“不過,目下我還不該說誰是這次事件的英雄。”
真正的問題是有那麼多的人變成了為爭取合法權利而犧牲的人。對曾經為祖國而戰的人下毒手,這在政治上並非得計。同情“遠征軍”的人已在馬里蘭州和弗吉尼亞州向他們捐獻耕地。對於軍隊的殘忍做法,亞拉巴馬州參議員雨果·布萊克、愛達荷州參議員威廉·博拉、加利福尼亞州參議員海勒姆·約翰遜都非常憤慨。紐約州眾議員菲奧雷洛·拉瓜迪亞致電總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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