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第2/2 頁)
林如海也點頭:“把他藏進下面艙室裡去救,派人掃清痕跡。不管能否救活,不能叫人查到這兒來。”
陳子微對方才隨從所說有些興趣,遂起身道:“我隨他們去看看,東翁先歇了罷。”
繞進下面艙房,立刻燈火亮堂起來,陳子微問:“你方才說他全賴荷燈的板底才活下來?”
那隨從點頭,引著陳子微去看,言語間不覺帶了三分讚賞:“這小子是個機靈的,那話怎麼說來著,哦,臨危不亂!”
陳子微從袖中取出摺扇遮住鼻子,細看那塊救人的木板——才發覺並非是一條長板,而是用布條連線短木板而成。
“這是劫了人家整行祭燈罷。”本地習俗,荷燈的底座通常用杉木做底,上面用油紙做荷瓣,陳子微觀這長板,怕是哪家富戶所放的河燈罷,上好的杉板,尺寸也頗大。
他靠近床榻又去看被救上來的少年,腳下踢到一隻皂靴。
長隨伸手撿起那溼淋淋的臭靴,拎到桌上,陳子微捏著鼻子瞪大眼瞧他。
長隨憨笑:“那小子藏懷裡的,傷成這樣子都沒丟了。”許是件要緊東西。
死到臨頭,藏個男人的臭鞋?陳子微同扇子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兩隻眼睛,屏氣去瞧:“咦?”
“你,你拎起來我看看。”陳子微指長隨。
“先生看出什麼來了?”那隨從拿起鞋底就送到陳子微眼前,惹得幕僚先生連退兩步。
這種皮革包底、腳後跟有山牙暗繡的鞋履他似乎見過,江南一帶連門下人都如此講究的只有甄家罷?
“盡力救活他!醒了立刻來告訴我!另外看好這裡,別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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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王府。
不知是不是才迎回老朋友的緣故,即便已經熬過了不方便的日子,杜雲安仍覺得心慌難受,說不出的煩躁不安來。
偏偏近日王仁不知又發了什麼癔症,派通房丫頭來套近乎不說,他自己也表現的益發露骨了。正房幾個大丫頭都看出來了,仁大爺見天兒勻出功夫給太太晨昏定省,只要他進來,必定要尋機會和雲安說話,一離了太太的眼,仁大爺那雙盯著雲安的眼珠子都要綠了。
大家都猜仁大爺這是看上了雲安。
一屋子女孩兒,白芨寶綠幾個看見杜雲安躲避的態度就知她不願意,暗暗都幫她避開些。瑞香倒樂見其成,而且重又親熱了起來,她那一派的幾個小丫頭也跟著調笑奉承杜雲安,惹得杜雲安心裡厭惡。
這裡邊最不同的當屬一個瑞雲,這姑娘也和王仁似的不正常,她送荷包給杜仲傳情才多久?這會兒不光對王仁輕言細語、小意溫柔的奉承,對雲安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每每甩臉色看,把不對付都貼腦門上了。其實杜雲安何曾招惹過她分毫?
“別搭理她!她素來有個病,對著爺兒們就笑臉,對討爺兒們待見的丫頭就惡言惡語。先前白檀姐姐也遭過這罪呢,白檀姐姐那時已經是頭等的丫頭,她一個二等還不是作興了一陣。不過看在她家那位老姨娘的份上,咱們都不理論。”白芨悄悄勸慰杜雲安。
“只是你怎麼就招了那位仁大爺了?”白芨擔憂:“若不然你回稟太太,進了八月就回家躲些日子罷。那位屬馬蜂的,咱們惹不起。”
“我家就在本地,離了太太眼前,他豈不更囂張了。”杜雲安一肚子火,越氣反越清醒,她不能家去給哥哥招禍,況且門上最近沒傳信進來,她有些擔心哥哥是不是又出鏢了。
“我也不知哪裡得罪了他,要是他再不收斂我就去鳳姑娘屋裡躲躲,她那裡正忙亂。”
白芨想了想,倒覺是個好主意:“不足一月,鳳姑娘就出閣了。等鳳姑娘嫁了,這仁大爺也該回南邊了,好不好再忍些時日。”
“我也已經跟瑞雲說過了,不許她胡鬧,叫太太知道了,沒她好果子吃。你這兩月也避著這瘋丫頭些,但別任她欺負了,倘若她再作過了,我就告訴太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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