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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說:“你們害人害得興高采烈的,這次反害其身,讓你們嚐嚐害人的滋味!’大哥元氣充沛,這一說話,全牢都聽見,牢裡兄弟,莫不拍手叫好!”
丁裳衣也不覺低呼一聲,“好!”
唐肯見丁裳衣欣然,便又敘述關飛渡在獄中的第二闕英雄事。關飛渡在牢裡雖然虎落平陽,但仍然有說不完行俠仗義的事。
唐肯說著說著,叫著“大哥”的名字,彷彿也真個成了“關大哥”身邊那一名生死患難的老兄弟,自己講得時而熱血賁騰,時而頓足捶胸,渾然忘我。
丁裳衣也悠然聽著,有時含笑,有時帶淚。
窗外夕陽西沒,繁星如雨,布了滿空,已經入夜了。
然而房內兩人,還在一聽一訴,像細說著天寶遺事。
只是那些英雄故事裡的英雄,已跟天外的星月一般,縱有英魂,也是閃亮而無聲。
第三章男與女
房外的世界,漸漸熱鬧了起來,這熱鬧夾雜著喧譁、狎戲聲和寂寞沙啞的胡絃琴的鳴響,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相形之下,房裡更顯悽寂,彷彿那一切喧鬧,是屬於房外的世界,只有那一二聲胡琴才是屬於房裡的。
唐肯說著,丁裳衣聽著,房裡暗了下來,誰也沒有去點燈。
丁裳衣靜靜的聆聽著,最後是一聲嘆息:“真不明白大革阡功這麼好,明明可以逃出來的卻不逃。”
唐肯看見靜坐在灰暗中的丁裳衣,烏髮披在右邊的白衣服上,髮色比夜色更濃,只有三件事物在這暗室裡是亮著的:那就是銅鏡,掛在椅背上的藍衣和丁裳衣的眼神!
唐肯從來沒有見過圓臉的女孩原來天生有一種柔和,可以沒有顧礙的跟空間合為一體,圓融剔巧,唐肯也從沒有想象過那麼豐腴的身材,腰身卻盈僅一握。
唐肯道:“我知道。”
丁裳衣側了側頭,微帶著問號的表情。
唐肯道:“關大哥跟我們說過:他是在一次格鬥中,誤傷了圍觀的途人,覺得有罪,便束手就縛,依法服刑,大概只一年不到的刑期……”
了裳衣頷首道:“這我知道,以大哥的武功,如果他不要留,誰攔得了他!”
唐肯道:“了姊,衙裡新來了幾名高手,你可曉得?”
丁裳衣道:“言家兄弟武功雖高,但還勝不了大哥,加上一個‘巨斧書生’,至多扯個平手,也不見得如何難纏。”
唐肯道:“我聽大哥說,有個高手,姓聶——”
唐肯立即可以感覺到丁裳衣在黑暗裡微微一震。“聶千愁?!”
唐肯忙道:“我不知道叫聶什麼,只聽大哥說,那姓聶的不好對付,如果他一遛了之,姓聶的就會到處搜尋他的下落,一定會連累他的弟兄的……關大哥還說,他是來坐牢贖罪的、根本不想逃,在牢裡,順此可以幫幫裡面的苦命人!”
丁裳衣幽幽低沉的道:十大哥真是……!”
唐肯道:“……後來,官老爺知道關大哥進來了,要請他出來,他就是不肯出來,李大人命人送他錦衣玉食,他若不是虐悉退還,便是給我們分而享之,李大人後來好像氣了,遣人來召請他幾次,每次回來,大夥兒問他怎麼了?關大哥總是瀟灑他說:‘他們要我去當走狗,真是狗眼看人!’大概李大人給他回結多了,以後,也少召見關大哥了,關大哥依舊常替獄中孤苦無告的弟兄出頭,不料……”
丁裳衣倏伸手握住他的手,唐肯一震,只覺丁裳衣柔荑軟得像棉花一般,但冰冷而微溼。
唐肯囁嚅道:“不料……”
丁裳衣低叫了一聲:“關大哥……”語言一凝,命道:“說下去。”
唐肯吞下了一口唾液,道:“不料……後來關大哥好像得罪了李大人的少爺,”好像……好像不肯替那李惘中做什麼……那的李惘中便暗下叫隆牢頭用迷藥把關大哥弄倒,閹割挑筋,廢了他下盤……”
丁裳衣恨聲道:“大哥,我們來遲了,我們來得遲了!”
唐肯道:“以後的事……你都看見了?”
丁裳衣慘笑道:“我們派人去李鱷淚的府邪搗亂,目的是把聶千愁引走,再全力劫獄救大哥的,誰知……”丁裳衣說到這裡沒有再作聲。這時,房裡已經暗得不憋阱指,唐肯只感覺到丁裳衣就存在自己對面,聽到細細的呼息,也有一種豔美的感覺。
這暗室相對的感覺十分動人,唐肯忽想:關大哥剛剛才殉難,他和丁姊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他現刻思潮卻像牽絲攀藤盡是在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