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第前,府前張燈結綵,充溢著鶯鶯燕燕的蕩語靡音,自有一種柔靡迴盪的氣氛。
唐肯雖然一直是住在宋溪鎮中,但也見過這青田縣的首要大城裡最著名的流鶯藝妓之所在:“菊紅院。”
唐肯斷沒想到,自己前腳才離開監獄,後腳已跨入妓院來了。
那兩頂轎五且抬入“菊紅院”,鴇母和龜奴也沒有阻攔。
兩頂轎子一直往樓上抬去,直到三摟長廊,這些抬轎的人臉不紅、氣不喘,顯然都是內功甚有造詣的高手。
唐肯至此方才比較可以猜得出:這些人想必是來自一個有組織的幫會,這些人平常各有司職,販夫走卒,風塵女子各適其所也各恃所長,他們這次本擬救關大哥出困,不料關大哥因為一念之仁,遭好賊所害;想到這裡,唐肯不禁義憤填膺。
——這班狗官!仗勢欺人的衙役!那有資格做執法的人!
轎子在長廊,忽分兩方而行,丁裳衣那頂轎子,往東折去,東面廓室衣鬢香影,華貴典麗,而唐肯和許吉這頂轎於是往西抬去,西面是幾間小房,倒也清雅乾淨。
轎子抬入房中。
許吉向唐肯一點首,一躍而出。
只見抬轎的兩名大漢,神情都有些發急,一人哽咽著問:“關大哥……他真的……?”
許吉難過的搖首:“大哥他……遭了賊子暗算!”
那唆咽者臉上現出一副決絕的神情,陡拔出牛耳尖刀。便要走出房去,另一虯髯大漢一手抓住地,低聲喝問:“你要怎樣?”
原先的高顴大漢咬牙切齒地道:“今晚那姓李的狗官會來這裡尋歡作樂,他害死大哥,我就給他一刀!”
虯髯漢子叱道:“老六,李鱷淚的武功何其了得,大哥都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你莽然行事,只害了大家!”
那“老六”氣得冷笑道:“老八,你沒膽子,你不要去!”
許吉忙道:“六哥,不能去,大哥不在了,一定要聽丁姊的命令列事,你不顧幫規了麼?!李鱷淚帶的是那姓魯的狗官來,他自己可不一定到,你又從何下手?!”
“老六”一聽,垂下了頭。
許吉向唐肯介紹道:”這位是‘豹子膽’唐肯,大哥在牢裡的患難弟兄。”
唐肯向那兩名大漢見禮。“多謝兩位相救之恩。”
兩人一聽唐肯在獄中跟關飛渡共過患難,也都尊重起來,老八拱手道:“我姓嵇,你叫我嵇老八便是。”
“老六”也道:“剛才我氣急,唐兄弟一定見怪。我姓萬,也叫我萬老六便得了。”
唐肯忙道:“兩位哥哥義薄雲天,為關大哥之死當然悲憤,唐某隻有佩服,何以見責。”
這時,有兩個乖巧白淨的婢女端水盆走了進來,在內室也盛好了熱水,水裡還放了抽蕊柏葉,要替唐肯等人擦臉洗身。嵇老人、萬老六初似不慣被人這般服待,說道:“罷,罷,我還是到後面去洗。”兩人說著退出房去,只剩下許吉和唐肯。
唐肯見那兩個女子前來替他揩抹換衫,頗不習慣,有點不知如何是好,許吉笑道:“你們出去吧。”兩婢留下臉中水盆,退身出去。
許吉用手示意,叫唐肯揩臉,自己也掏水洗臉。
唐肯擦了臉,浸在木盆裡,把月來在獄中的穢氣髒物擦個乾淨,許吉笑道:“你是犯什麼刑的?沒想到那麼快便出來罷!”
唐肯長嘆了一聲。
許吉忙問:“怎麼?是我說錯話了麼?”
唐肯嘆道:“並非許兄說錯話,若沒有大家救我出困,我真的不知何年何月出來!”
許吉道:“這便是了。唐兄弟應該高興才對,又嘆什麼氣呢?”
唐肯道:“我是出來了。但是,跟我一起被抓進去,同樣冤枉無辜的兄弟,有的死了,有的還在那裡。”
許吉沉默了一下,拍拍唐肯肩膊。道:“也許有一天,我們實力充足的時候,便可以惡懲善賞,把好人放出來。”唐肯苦笑一下,牢裡關著這許多人,也不知哪個是真的有罪哪個是無辜的,就算能攻破監獄,也不知如何判決。
唐肯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們這兒是……?”
許吉笑道:“妓院呀。——”
唐肯仍問:“你們是……?”
許吉道:“妓院裡打雜的呀!”見唐肯臉色發怔,便笑道:“這兒原是一個幫會的人,有的做轎伕,有的當樵夫,有的在妓院裡混混。這些人在這豺狼當道的亂世裡,大家化整為零,在市井間為百姓作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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