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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後剪開來遷就我尺碼,但是我沒有停止吃,心情壞的原故,也不接受忠告。
終於我不得不停止工作。
馬佩霞找到我的時候,我肥壯如一座山。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
因為肥人脾氣都較好,所以也陪著她無奈地笑。
剛想問她,是否傅於琛派她來做什麼,她卻說:“我與傅於琛已分了手。”她又說:“回來吧,回來同我住。”“你們看到我氣數已盡?錯了,幾年來我頗有點積蓄。”“這樣吃下去,怕不坐食山崩。”她擰我面頰。
“你此刻可有男朋友?”我說。
“我們已訂婚。”馬佩霞說。
我一怔,由哀地說:“恭喜恭喜。”“你呢,你在感情上有沒有新領域?”我大笑起來,“你是男人,你要不要胖婦?”“這些花這些巧克力,不見得是你自己買的。”“這些人訊息不靈通,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哈哈哈哈。”“有沒有想過利用目前的工作,真正做些同時裝有關的事業?”“你又來了,一天到晚恨鐵不成鋼,你也是出來走走的人,明知這是白人的社會,咱們這些人能混口飯吃,不外是靠感覺新鮮,像一種玩藝兒,點綴點綴無所謂,打起真軍來,哪用得著我們。”馬佩霞不出聲。
“傅於琛說你幹得出色極了,可是?”“開到第十一家分店。”“多好,簡直托拉斯,女人不穿衣服最狠,否則真還得讓馬佩霞賺錢。”“聽你說話,頭頭是道。”“這是袁祖康的功勞。”“你還念著他,我早聽人說你有男朋友。”“幹我們這一行,人人都有男朋友。”“跟我回去如何?”馬小姐說,“我用得著你。”“我不想回頭。”白兜圈子,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那麼當休假,放完假再回頭。”“有什麼好做的?”“參加傅於琛的婚禮。”我一震。
他又要結婚了。
我失聲,“你為什麼把他讓出來?”“十年了,緣分已盡,我太清楚他,不能結合。”馬佩霞聲音中無限失落。
我呆了許久許久。
先是他結婚,再輪到我結婚,然後他又結婚,幾時再是我?
“來,我們齊齊去觀禮。”“我太胖了,不便亮相。”“那麼節食,保證一兩個月便可瘦回來。”“婚禮幾時舉行?”“六月。”“好的,讓我們回去。”也沒有即刻成行,不知有多少東西要收拾,身外物堆山積海,都不捨得扔。
馬佩霞真正展示了她的魄力,天天出去談八九個鐘頭生意,辦貨,做正經事,回來還做沙拉給我吃,只給我喝礦泉水,一邊還幫我收拾。
“唯一值得留下來的,是那些封面。”她說。
我已餓得奄奄一息,眼睜睜看著我的寶物一盒一盒扔出去。
“這些,這些是不能碰的。”她指著一隻樟木箱。
她記得,她知道。
我們投資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時間給對方,有許多事,根本不用開口說。
傅於琛又結婚了。
這麼精明能幹的男人,卻不能控制他的感情生活。
婚禮盛大,最令人覺得舒服的是,新娘沒有穿白紗,她選一套珠灰的禮服,配傅於琛深灰的西裝。
我跟馬佩霞說:“樣子很適意。”她卻有點醋意,“這種女子在本市現在是很多的,是第一代留學回來的事業女性。”我一直沒有同傅於琛聯絡,他明知我已回來,也沒有主動約會。
自然,他要籌備婚禮,太忙了。
婚姻一直是他的盾牌,他總是企圖拉一個不相干的女子來作掩護。這麼大的男人,有時像個小孩子。
他以為他安全了。
“新娘子叫什麼名字?”“叫傅太太。”馬佩霞說的是至理名言。
我們趨向前去與一雙新人握手。
傅於琛看到我,把妻子介紹我認識,我心如刀割般假笑,那笑聲連自己都覺得太過愉快,又急急剎住。
傅於琛低頭別轉面孔,他的新娘詫異。
我們總是在婚禮上見面。
馬小姐遞給我一杯香檳,我推開,“加路里太重。”若無其事地連喝數杯黑咖啡。
趁馬小姐與熟人周旋,我跑到露臺去站著。
經過這麼些年的努力,到底得到些什麼,仍然不能獨立,仍然不能忘懷二十年前事與人。
馬佩霞做得到的事,我沒做到。
我自手袋中取銀白兩色的帖子看,新娘有個英文名字,叫西西利亞,姓汪,或是王,甚至是黃。
她的年紀與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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