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承教了!”
張倩沒有在司令部停留,徑直回到西京站。在這裡,已經為她佈置了一套住房。她進門就撲在床上,靜默有頃。
當她確信自己平靜了,這才翻過身來,端掉了鞋子,平躺在床上,有條理地思考著剛才偶然聽到的事。
對於秦進榮,她曾經由愛到懷疑,以至既愛又疑。服務團解散後,秦進榮被胡宗南保送去軍校受訓,她不禁鬆了一口氣。儘管這樣他們將有一段很長時間的分離,但她認為在這段時間裡,自己在西京要開啟局面,必定要忙一段時間,很難擠出時間來處理個人的事,所以他去受訓,正好是個空檔。再者,她還以為他去受訓了,進入了新的環境,眾所周知,軍校猶如蔣介石的近衛軍,在這個環境裡,他的思想會受到一定影響,清洗掉“左”的傾向,應該對他是有益的。當然,一段時間的分離,如果再重逢,關係將從零開始。但她有信心,只要自己願意,終究不會落空的。
然而現在竟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了!
軍機洩密,所有知情人都應是被懷疑物件,秦進榮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是重點!
她曾經對秦進榮進行過試探,卻沒有結果。然而正因為沒有結果,她才對他更加不放心了。
她並不怕證實他是共產黨分子。她只要求他放棄信仰,不求過多。因為如果逼他自首,逼他交出組織和出賣同志,他若不肯,那必會皮肉受苦;他若答應了,又將證明他是塊“軟骨頭”,而這種人是她最鄙棄的,怎麼能設想跟一個沒有骨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確信憑自己在軍統中的地位以及與戴笠的關係,她包庇一個無害的共產黨分子,還不至於被追究。
關鍵在於她必須真正弄清他的身份!她再愛他,也不能跟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生活在一起!
現在這個問題又突出出來了。
她不得不權衡自己該怎麼辦。
當然,她願意冒一定的風險去弄清事實。這“風險”就是因對他審查,使他們之間的關係惡化,或說是劃破一道裂痕。她明白有了裂痕,就算有天公的妙手,也不能癒合得沒有一絲半點兒印跡,這印跡將成為今後共同生活中無法磨滅的遺憾!
假如審查證實他果然是共產黨分子,而且已經幹了一件破壞重大軍事行動計劃的事,那麼,就不是她所能包庇的了,必須將他逮捕,解押到總部去受審,這就無異於將心愛的人送上斷頭臺!
如果她要滿足私慾,那就只能裝聾作啞。既然她是主持破案者,如何進行工作,由她說了算。只要她不提出這點可疑,她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注意到。
也許會因此不能破案。但這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因為她有許多借口,最有力的一條,便是胡宗南擅自處決眾多嫌疑犯,把“線”掐斷了。這樣,任何人也不能指責她無能。
這似乎是可行的辦法。
然而她又不能不問自己:這樣做我又得到了什麼呢?即使最終得到了心愛的人,但這個人身份不明,結果是同床異夢,這又如何談得到愛和情呢?
自從參加軍統,她發誓要效忠黨國,要幹出一番事業來。儘管戴笠站汙了她的清白,但這些年戴笠對她也是始終有情有義,並非只把她當個玩物,她也實在無可埋怨。現在自己竟為一個不明身份、也不愛自己的人,放棄了事業,背叛了黨國,難道是明智者所為?
這次突破了袁高參,戴笠許諾“黃金千兩,官升三級”的。她原已有少校軍銜,再升三級,即是少將了。但在國民黨軍界,將級軍官必須經軍令部正式委任,否則不予承認,所以戴笠先付給黃金於兩,讓她暫時戴上上校軍銜,並當眾說回重慶後即可辦理手續,正式委任少將。她相信這決不虛假,因為戴笠有隨時面見蔣介石之便,而且有求必應。再說軍統是單獨組織,不像軍隊那麼複雜,只要戴笠能擺平,封個官又算得了什麼!但這對張倩來說。卻是無尚光榮——她將成為軍統中惟一的女將軍!
她決不能以個人私慾而背叛黨國!
她起身點了一支香菸,在房裡吸著煙踱來踱去——她還要再考慮一番。
是的,現在自己金錢、地位都有了,然而,這除了滿足虛榮外,又有多大實際意義呢?人生一世,究竟圖什麼呢?換言之,高官厚祿的競爭,又為的是什麼呢?生活是最實際的,人不能只生活在虛偽之中。
她並非今天才“動了幾心”,幾年來她一直想成個家,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她認為“家”與事業並不矛盾,她會處理得很好的。但是她卻始終為“不得其人”而苦惱。現在,好容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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