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來到背後，站定在那裡。她緩緩地轉過身，端詳著他的面孔，在心裡說：“這才是她的亞珂。這才是叫她牽腸掛肚、充滿生命力的亞珂。這才是她往日熟悉的亞珂啊！可是，他的內心、他的靈魂，她卻感到很陌生，感到這樣不可思議！”忽然，她覺得心底那不盡的悲哀在湧動。

亞珂想去摟抱麗桐，可在今天的麗桐面前，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在遏制著他。他不敢！

“我們相戀到今天，有多長時間了？”麗桐說。

“嗯、十……十年了吧。”亞珂囁嚅著說。

“唉！十年了。我還沒給你做過一頓飯呢！你去吧，去買些菜回來，今天中午，我要好好給你做幾樣菜吃！”

一聽這話，亞珂一時意外得有些發怔。

“去啊！”麗桐回過身催促道，但眼睛卻不看亞珂。

“啊啊！”亞珂像個很聽話的孩子，急忙出門去了。

望著亞珂的背影，淚水悄然流過她的面頰。他活得不像個人樣，但她要他死得一定像個人樣！

她擦乾眼淚，走到茶几邊，拿過她來時買的一瓶紅酒，開啟瓶塞，又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安眠藥，找來東西把它碾碎，裝進紅酒瓶裡。她又把瓶子搖了搖，放在茶几上，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瓶子發呆。

她像是又想起什麼，起身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梳理起自己的頭髮。

亞珂買了兩大兜子好吃的菜，拎進廚房裡。他把菜一樣一樣掏出，就像是在把他那顆愧悔的心掏出來給麗桐看似的，也似乎菜越多就越能表明他對麗桐的心跡。

麗桐好像根本不在乎菜的多少，也沒有心思透過菜來研究買菜人的思想。她知道自己無法做得了那樣多的菜，隨手挑出幾樣來。

老實說，望著那一堆不被起用的菜，就像自己的心曾被糟蹋掉一樣。亞珂張張嘴，卻沒有勇氣說出話來。

做菜的時候，亞珂本想借機和麗桐多說說話，有意要改變一下沉悶的氣氛。麗桐只有看不到調味品，才問他話，其他時候則是三緘其口。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弄得亞珂待在廚房不是，不待在廚房也不是，只有長吁短嘆的份。為什麼麗桐不願聽他說話呢？可他肚裡明明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多小時後，餐廳的餐桌上已擺好麗桐做的五道菜。

“真香啊！”

亞珂伸長脖子，貪婪地說。然而，當他看到麗桐射向他的怪異的目光，嚇得趕忙把頭縮了回去，就跟一條狗剛剛興奮地叼起被主人賞賜的一塊骨頭，不意又被主人踹了一腳一樣。

他再也不敢妄言亂動，便把麗桐帶來的那瓶紅酒拿來，給麗桐和自己各倒上一杯後，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神情就像一個早熟的小學生，坐在老師面前。

麗桐坐在亞珂對面，望著亞珂的目光飄忽不定。

“啊喲！啊喲！”

“你怎麼啦？”

“我肚子疼得厲害。”

記得大一時，一個星期六的晚上，她與亞珂在校外遊玩。突然她的肚子疼得厲害。亞珂一聽慌了神，背起她就往醫院跑。她趴在亞珂的肩上，摸到他一頭的汗水，非常心疼，惟恐她的亞珂受不了，她想下來。說來也怪，這時，她也不感到肚子疼了。然而，不知怎的，她卻把疼痛聲叫得更響。後來亞珂知道她在騙他，卻說：“只要沒事就好。”

那時候的日子多美，那時候她的亞珂多好！可是，可是他怎麼就變了呢？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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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麗桐之死（4）

“為了我們的愛，當然得掙錢。我可不想我們婚後的生活像《麥琪的禮物》那樣，辛酸的叫人牙根都發冷。”

她又想起亞珂臨行前給她說的這句話來。記憶猶新，就像昨天的故事。可是，她已失卻昨天的那個亞珂！她還記得往日那個為她擋風遮雨的亞珂——在雨天裡脫下自己的衣服，為了她，自己寧願忍受寒風狂雨的折磨！可是，往日的那個亞珂在哪？他丟失到哪兒去了？

嗯？他端起了那杯酒，他要幹什麼？

“啊不，你不能喝！”她突然對亞珂說。

亞珂端著剛到嘴邊的酒杯，愕然地望著她。

“哦，我是說，你應當喝白酒！白酒是男人，紅酒是女人。屋裡有白酒嗎？”麗桐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強顏一笑說。

“啊，是是。”此刻的亞珂就像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乖乖地去拿過一瓶白酒。

亞珂默然無語地給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