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策略(第2/4 頁)
官位不高不低,但責任不小。專門複核各地刑獄重案,平冤定疑。
在這種職位上打磨幾年,若做出點實績,再有聞家護持,青雲之路必定順遂。
恆王妃以絹掩口,笑道“容王叔抬舉了。聞聲是小有點本事,可他那張嘴實在叫人頭疼。他母親每次與我說起,都是搖頭苦面。”
李鳳鳴忍不住插話“那聞聲大人脾氣不好?”
“不知該怎麼講,”恆王妃笑回她,“反正聞音總說,她四哥嘴上淬了毒。”
錦棚裡也就李鳳鳴一個對聞聲全然不知的。於是大家都笑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
“聞聲說話吧,是過於直接了。”
“聽聞他審案不愛動刑,嘴一張就字字皆刀,弱些的人犯根本頂不住。”
“他母親說,他回家也那樣。有時連他爹都被氣得捶心肝。”
李鳳鳴越聽越覺得聞聲這人挺有趣。不過大家說著說著,又轉去聊別的人了。
她昨日只看到侯允出場,後面的人一個都沒見著,所以再接不上話。
於是掛著端莊笑面聽了幾句,趁人不注意,便去拿碟子裡的甜瓜吃。
這甜瓜是早上沁在井裡的,才切好送進來沒一會兒,隔老遠都能感到涼爽撲面。
此時天氣燥熱,解暑極好。
可她的手才伸出去,立刻就被蕭明徹輕拍回來。
“莫非這甜瓜有毒?”李鳳鳴斜眼睨他,以氣音發出明知故問的質疑。
蕭明徹也斜眼睨她,面無表情,同樣回以氣音“太涼,你不能吃。”
這女人每個月癸水來時彷彿魂靈出竅,他特地找府醫問過,得到的建議是少碰寒涼之物。
那甜瓜在井水裡沁了整日,太過寒涼,在這暑氣旺盛的時刻吃,想也知對她不好。
“少吃無妨的。我就吃一片。”李鳳鳴試圖講道理。
蕭明徹拿了顆蜜桃塞給她,以此表達了嚴防死守不讓她吃冰甜瓜的決心。
正在此時,小吏帶著侯允進來了。
待他見禮完畢,太子便像個笑面虎,看似與他隨意閒敘,實則字字有所指。
大家都關注著太子與侯允的問答對談,各懷心思地揣測著太子的每字每句的背後深意。
李鳳鳴倒是不必猜。
世間各國儲君,遇到侯允這種貿然在公開場合宣揚動搖國制的衝動小崽,想法、做法都不會差太多。
她只需聽上幾耳朵,就大概能懂太子試圖敲打侯允,讓他找機會單獨說明是受何人指使。
話已出口,若侯允在之後始終咬緊牙關,大長公主或許還會設法保他和他家。
要是他傻到又向太子出賣大長公主,那兩邊都不會讓他家好過。
若侯允和他家正定伯府最終選擇了後者,那就不值得費心了。
李鳳鳴垂眼沉吟,一心二用地開始撕蜜桃皮。
太子與侯允並沒有談太久,剛好就是李鳳鳴剝完蜜桃的時間。
侯允出去後,恆王突然開口“那岑嘉樹倒真是個妙人。皇兄可要召見?”
太子似乎對岑嘉樹興致不大。他環視在場眾人“幾位皇叔意下如何?”
“他昨日一言未發,竟只以彈琴亮相,頗耐人尋味,見見也可。”
泰王叔捋須笑呵呵。另兩位王叔應聲附議。
太子又看向蕭明徹“老五覺得呢?”
蕭明徹正要說話,掌心就多了顆剝好的桃子。
李鳳鳴衝他飛快輕眨眼尾,亮晶晶的笑意都快順著眼角淌出來了。
意思很明確,就是拜託蕭明徹也贊同召見岑嘉樹。她很想看看真人與畫像差距大不大。
“臣弟昨日缺席,聽了泰王叔之言,對此人也好奇。”
話是這麼說,可蕭明徹那冷漠臉看起來實在不像好奇的樣子。
好在他在人前一向如此,沒誰深究他是真心想見還是敷衍隨大流。
終於能近距離一睹岑嘉樹真人風采,李鳳鳴樂得笑容都能擰出蜜。
蕭明徹越看越不順眼,憋著壞將那顆蜜桃又塞回她嘴裡,這才算出了半口惡氣。
他倆的坐席在太子夫婦右側,再旁邊就只有老眼昏花的容王夫婦。
兩人說話、動作都很注意分寸,便以為沒人看見。
殊不知,看似全程目視前方的太子妃一直以餘光看著他倆。
在太子妃眼裡,事情的完整經過就是——
淮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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