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司機在那裡,而且他們圍坐在一個餐桌旁。我在他們後面的一個餐桌上坐了下來。約尼也坐在餐廳裡一個軍官餐桌上,旁邊沒有任何人。我吃著自己的晚餐,而那些司機開始向我的盤子裡投擲橄欖。‘好了!夠了!’我說。但是,他們依然沒有停。我警告他們:‘如果再扔一顆,我就把盤子摔給你們。’他們還在繼續,於是我抓起盤子連同上面的所有東西一起朝他們扔過去。盤子被一個人擋了一下,然後掉到地上摔碎了。”
“我走出了餐廳。幾分鐘之後,約尼也走了出來。他跟我說:‘阿維,到這裡來,我有話跟你講。’於是他把我拉到一邊。‘你不應該這樣做,把盤子到處扔。’他說。他說話的方式非常和藹,全然沒有責備的含義,但是這種方式卻能教會我一些道理。在約尼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應該理性對待。他最後說:‘到庫房去籤個名,再領一個餐盤。’我到了庫房,而那些人理所當然地笑話我:‘餐盤?你要簽名領個餐盤?算了吧。’”
此時,阿維的心都碎了。朝外面望去,他無法領會一些從恩德培返回計程車兵所表現出的興高采烈。而房間裡,是一片寂靜,包括司機、廚師、機械師在內的後勤人員,都耷拉著腦袋。此時,一位軍官從門口經過,然而他說的那些話讓阿維的痛苦簡直是無以復加。
“你們這早晨都是怎麼了?”他大喊。“沒關係,不過又死了一個人。”然後,他就繼續走了。
這正是一年前我聽到誹謗約尼的那位軍官,當時我去偵察營參加指揮權交接儀式。
臨近傍晚,軍官和士兵都回家了。而偵察營的新任指揮官阿米拉姆·列維把約尼的彈藥背心裡的一個裝滿手榴彈的袋子遞給阿米茲。其中一兩個手榴彈已經被在恩德培射中約尼的那些子彈擊穿了,因此必須被引爆。阿米茲找了一個彈藥爆破包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前一天約尼指揮士兵突擊演練的舊航站樓的幕布模型已經被拆除。夏日西沉的太陽,將餘暉灑落在附近的建築、樹木和基地的瀝青路上。阿米茲在堅硬的泥地上挖了一個小坑,將袋子放進去然後在旁邊放上彈藥爆破包。後退的時候,他將爆破線一圈圈鬆開,然後在遠處一個安全的位置趴下來。
他拉動爆破裝置,彈藥包爆炸了。一小團煙霧升起,隨之傳來了手榴彈爆炸的巨大聲響。而就在前一天晚上,在恩德培突擊行動的過程中,這些手榴彈還綁在約尼的身上投入了戰鬥。
後記
下午早些時候,我們乘坐一架肯亞航空公司的班機,往西掠過維多利亞湖的上空飛向恩德培機場。飛機下方,我可以辨認出無數的小島。然而,在13年前的那個漆黑的夜晚,從大力神運輸機的機艙裡是看不到它們的。大多數蔓草叢生的小島都荒無人煙;只有零星的幾座島上,可以看見一些圓形的茅草屋三三兩兩地點綴在海岸邊或者林中空地上。
這裡是非洲。
向窗戶外邊遠眺的時候,那些舊思緒又浮現在心頭:我為什麼不在那個星期開始的時候去偵察營基地呢?當時他們打電話說要我待在家裡並且準備好應徵入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能夠登上其中的一架大力神飛機嗎?這樣的想法終究是一場空。約尼可能從沒有考慮過讓我加入。而且,當我在電話裡聽到那個訊息的時候不是自嘲了一下嗎?當時我想,又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說辭。
比比坐在飛機的左側,而且靠前一點點。他11歲的女兒諾亞坐在正對著我的過道的另一側。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飛機幾分鐘之後就要降落了,於是我把臉貼在右手的舷窗玻璃上,時刻期待著見到那個機場。
“到了。”比比突然大聲喊起來。我跑到他的那一側然後在旁邊坐了下來。飛機在恩德培小鎮上空盤旋,但沒有從南面著陸,而是從北面駛入。要知道,大力神飛機以前都是從南面著陸的,而我這次也是這麼期待的。在一個綿延的山坡上,佇立著機場的新航站樓。在東面更遠處的小鎮下方,是一幢舊航站樓。雖然我知道小鎮的房屋和舊航站樓靠得非常近,那一瞬間我還是吃了一驚。我們幾乎是很自然地就辨認出了各個建築,而不需要任何的思考。飛機接近了主跑道。在左側,我們看到通往軍事基地的對角跑道。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而
13年前也是如此。飛機著陸之後,舊航站樓從視野裡消失了。在新航站樓旁邊長滿青草的斜坡上,我們一眼就看見幾個白色的大寫字母“ENTEBBE”。飛機減速、轉彎然後朝北滑行,途徑了一處陡峭山坡的下方,而那裡正是傘兵突擊隊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的。現在我才明白,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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