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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於我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就是陳衛東的一個哥們的表妹佳崴,因為住在婦產醫院附近,所以給我送來了可口營養的一日三餐。但佳崴的特殊在於從我手術後到我最後一個療程的化療結束,在長達半年的治療期間,我住院時吃的都是佳崴做的飯!
半年多的時間啊,佳崴日復一日風裡雨裡霜裡雪裡把可口的飯菜給我送到病房!
“一個人做點兒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不做壞事。”套用毛主席的話,能夠長達半年多地給一個非親非故的病人不間斷地送飯,那才是最難最難的啊。所以在我活過來之後,陳衛東曾經十分動情地說:“我老婆能夠活過來,佳崴功不可沒。”
有風聲從窗外呼嘯而過,此刻正是北京最最寒冷的日子。沒有下雪但是北風凜冽陽光凜冽一切的景緻都在凜冽之中。早晨起床,我發現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不規則的冰花中有兩個稚氣的小手印兒清晰可見。那一個是嘟嘟的手印,另一個就是佳崴的小女兒婷婷的手印,昨晚,佳崴帶著女兒在我家小住,現在兩個小傢伙已經成了好朋友。
後來,在我經歷了病危與新生之後,我告訴所有的人,我能活過來靠的是我的綜合實力,而綜合實力是什麼?其實就是我身邊每一個人給我的點滴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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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療
無意間看到一期“開心詞典”,坐在王小丫對面的參賽者是位曾經化療的病人,這讓我停下手中的遙控器,看下去。
王小丫問:“化療是怎樣的痛苦?”那個滿頭黑髮的女孩兒(我相信她跟我一樣經歷了從禿頭到滿頭秀髮的過程,所以我格外注意了一下她的滿頭黑髮)分明已是眼淚汪汪。
她說:“很痛苦很痛苦,不停地嘔吐……我已經看到很多病友離去……”她說不下去了。王小丫說:“你現在的情況很好吧。”
“是的,我的生命已經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女孩兒答道。
我相信沒人比我更能理解這句話了。
在這檔娛樂節目中聽到這番話,開始覺得有點兒彆扭,但是細想想,生活就是這樣:有悲有喜,悲喜交集。就如同我在化療期間,很痛苦但也不都是眼淚——我和我的戰友——那麼多共同戰鬥的病友在一起,甚至讓我覺得很開心。感覺就像體育比賽中的集體專案,每一個人的勝利都是大家的勝利。那時候,痛苦成了佐料,開心是主菜。
我說過,手術不過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現在我就要開始爬雪山、過草地了。
病理結果:轉移(1)
學習了一個醫學名詞“術後栓塞”之後,好吃好喝的我退燒了,知識再一次給我力量。陳衛東還找了一個保姆,每天下午給我按摩雙腿,以防栓塞。我的身體正如護士長所說的“像嬰兒一樣,一天一個樣兒”地好起來;跟身體一起好起來的,還有我的心情。
10日下午,李大夫給我換完藥出去的時候,我大聲叫住他:“李大夫!”
李大夫回頭,“我什麼時候能吃水煮魚呀?”聽病友說,術後要好久不能吃辣。所以好幾個愛吃辣的病友在手術前都會大吃一頓水煮魚。後來我們一聞到病房裡水煮魚的辣香味,就會說:“有人要做手術了。”
“水煮魚?”李大夫面露詫異之色。見我點頭,提高音量:“想什麼呢!”說完就往外走。
“哎哎——”我繼續叫住他,“不是三個月以後就能吃了麼?”我聽病友說過,只是想證實一下。
“半年以後再說!”李大夫離開病房之前甩下一句:“線還沒拆呢就想吃水煮魚!”
“憑什麼呀,別人三個月,我要半年?憑什麼呀。”我無力地反駁著。23床的何歡幸災樂禍地哈哈笑著。
我們正哈哈笑著,護士進來說:“22床,你的病理結果沒事兒,可以出院了。”原來,田阿姨得的是子宮肌瘤,雖然是良性腫瘤但因為生長很快,所以也要切除子宮。
“好好。”田阿姨歡天喜地地打電話、收拾東西,然後還給自己梳了兩條小辮。
不一會兒,來了一箇中年女人,看上去比田阿姨年輕點兒,來接她出院。來的人一口一個“大姐”地叫著,並且噓寒問暖。兩個人親親熱熱地嘮著,走了。快到門口時想起向我們道別,何歡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老公怎麼不來接你?”
“朋友比老公可靠。”田阿姨把這句話留在屋裡,把自己關在門外。
“什麼意思啊?”何歡問我。
“離婚了唄。”我分明聽出田阿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