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跟薛濤吃飯,似乎都是他買單,我憧憬著我買單的那頓飯。明天,令人痛苦的化療就要徹底結束了。
想想以後的日子,不用太遠, 12月28日,我就會出現在兒子的新年聯歡會上。這可是兒子上幼兒園後的第一個大型集體活動,小嘟嘟如今已經是有組織的人了。
如今我的小兒子再也不是那個奶聲奶氣、有著小嬰兒模樣的小寶寶了,常常我見他揹著雙肩背小書包走進幼兒園的時候,都會覺得他是個小學生,是那種結實的、懂事的、好學的、天真單純到讓你心疼的小男生。
我想著,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也許沒有做過媽媽的人不能體會我此時的心情,那種純粹的叫人心醉的幸福。
這一療程的化療結束時已是晚上。我以為我可以像第三次化療結束時那樣,拔掉輸液針就打車回家。
拔掉輸液針,我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一些換洗的衣服,兒子的照片,那些吃也吃不完的藥。可是,這幾個簡單的動作竟然讓我有點兒氣喘吁吁,我腦門兒上滲出汗珠。我決定今晚不回家了,在醫院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直接去幼兒園,跟陳衛東碰頭。
我躺下休息一會兒之後,給陳衛東打電話,安排明天的日程:“我已經向醫生申請明天一早7∶00急查血常規,結果一出來我就打車去幼兒園;你明天帶好數碼相機和攝像機,跟我交接之後,你到醫院來給我取行李、辦出院手續;我參加嘟嘟的新年聯歡會。”
掛上電話,我又是氣喘吁吁,我重重地躺下,渾身如散了架一般。
28日一大早,我等不及護士來給我抽指血,急匆匆上三樓化驗室去查血常規。可是,只上了半層樓梯,我的腿就軟得不行,我站在樓梯上喘著氣,然後幾乎是爬著來到三樓化驗室。
值班護士被我叫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十分詫異地問我:“幹嗎這麼著急?”
我想告訴她:我要8∶30趕到幼兒園參加兒子的新年聯歡會,但是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我只有笑笑。
結果出來:白細胞只有1700。護士看看我,輕聲地但是堅決地說:“你走不了了。”
我盯著化驗結果,定定地看著。護士囑咐我:“把化驗結果交給醫生。”我什麼都沒說,雙手端著化驗單,往樓梯走去。我聽見化驗室的護士在給我病房的護士打電話,她大概怕我逃跑。我疲憊極了,我跑不了,我感覺這次比哪次都難受。
回到病房,我給陳衛東發簡訊:“白細胞太低,不讓我離開醫院。你去參加兒子的聯歡會吧,別忘了攝像和拍照。”
醫生、護士陸陸續續來上班了,接著是交班、查房。我的計劃落空,一時間覺得百無聊賴。我重又開啟整理箱,拿出兒子的照片,然後乖乖躺在病床上。
我忽然不放心陳衛東一個人能否完成攝像和照相,我顧不上是否冒昧,決定給嘟嘟的小朋友angela的媽媽打電話,拜託她給女兒拍照、攝像的時候也給嘟嘟留影。
打完電話,我看看時間,兒子的聯歡會就快開始了,我答應嘟嘟參加的,現在沒有兌現,兒子一定很失望。好兒子,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這次實在是力不從心。
一語成讖(3)
兒子的照片從我的手中滑落到床上。從住院到這一刻,半年的時間了。我經歷過了各式各樣的打擊,但這一刻,我突然感到悲從中來。我坐在床邊,一個悲字在我的身體裡風起雲湧,那種心裡空空的孤獨感又回到我的身上……
我真的委屈,委屈極了。我給陳衛東發去簡訊:“我已經很堅強了,為什麼還讓我這麼難受?”我真想趴在丈夫的懷裡痛哭失聲,但是我知道,陳衛東現在在陪兒子聯歡,我還要自己扛。
護士小張進來,我趕緊掩飾,我起身下床,緩慢地埋頭把整理箱裡的東西又一樣一樣拿出來。小張把幾張化驗單放在我的床頭櫃上,然後拿起床上的一張照片:“你兒子真壯實。”我嘴裡“嗯啊”著,還是沒有抬頭。
小張轉身來到薛小白床前:“血像基本正常了,明天開出院了啊。”
小白“哦”了一聲,一點兒沒有興奮。小白並不像我那麼盼著出院,因為鬱剛經常不在家,即使在家,他們也會吵架。所以新家對小白的吸引力在減少。小白有一天跟我說:“在醫院比在家還開心。”我問她鬱剛到底在忙什麼,她又不說。
我勸她,病房婚禮帶來的浪漫和幸福,一定會被生活的瑣碎所代替,你要從瑣碎中尋找和發現新的幸福。她搖搖頭欲言又止。
我繼續勸:“男人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