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一時半會出不了院了。”我說。
“為什麼?”
“給我下病危了。”我笑著說。
“什麼?”洪小纓像沒聽明白似的,大聲追問。
“……”沒等我開口,陳衛東從洗手間衝出來,大步邁過來,奪過我的手機,走出房門。儘管陳衛東一直在跟我談笑風生,但這一奪,讓我看到他渾身上下掩飾不住的慌亂和緊張。
陳衛東關上房門的一剎那,我的眼淚竟也瞬間滑落。我本來並沒有害怕,我並不相信我是什麼病危,但是,我在小纓的電話裡聽到了熱鬧的背景音,那是新年的聲音,人們正在用歡笑迎接即將到來的2005年,而我將不可避免地要在病床上度過我的新年。
我的2005年元旦始於病床,始於皮下靜脈注射。
我的白細胞還在下降,所以,我的節日轉瞬即逝。
一切按部就班。
昨天,輸了兩袋血小板、兩袋全血之後,今天清晨我的血小板一路飈升到21�3萬。
昨天,薛小白來看我,被拒絕進入病房,小白和影子及其他病友在門外徘徊。
昨天,我接連收到新年問候電話,許多久未聯絡的同學、朋友都打來電話,但電話都是陳衛東接的,因為我已經被剝奪聽電話的權利。
從今天開始,我一天要查三次血常規,我的白細胞降至500,我的血小板則保持在2萬以上。
下午開始,我感到心慌,吸氧一直持續到晚上10點。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高潮終於來臨(3)
我吸氧的時候,陳衛東雙手握雙機,開始打電話找他的朋友和他的朋友的朋友,找可能認識醫生的所有的人,包括他認識的我的同學、朋友。我說:“大元旦的,別給人家添堵。”他抬頭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繼續撥電話。
西醫的辦法就是吃藥、打針、輸液,跟現在我的醫生用的方法差不多,但是任何藥物都不可能馬上生效,需要等待;在等待藥物起效的時間裡,只能看自己的肌體能力能否扛住。中醫中藥的起效更慢,中醫更長於調理,對於這種急性的病況,中醫基本上束手無策,找了兩個中醫,都說血像太低,不敢來。
陳衛東不死心,翻著我的手機通訊錄。我的同學王雷的媽媽是著名的老中醫,陳衛東從我的手機上查到他的電話,並打給他,想請他的媽媽來醫院看看。
陳衛東說:“西醫都沒辦法了,能用的藥都用了,這些藥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起效,說現在只能靠自己扛了。”王雷的媽媽去開會了,1月3日上午才能回家,王雷答應3日下午就讓他媽媽來醫院。
吳主任來查房,說:“今天我值班,有什麼情況立刻叫我。”
我心裡立刻踏實了,我笑著說: “二病房誰病危都有可能,就是沒想到我會倒下。”
吳主任聲音舒緩但是字字鏗鏘:“你很快就會站起來的。”
吳主任出去了,走的時候不易察覺地示意陳衛東隨她出去,這一切都被敏銳的我捕捉到了。
時間不長,陳衛東就回來了,我問他:“吳主任跟你說什麼了?”
陳衛東邊整理床鋪邊故作漫不經心地說:“讓你要相信自己,自己不能放棄。”
我點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是他們樹的一面旗幟,一定不能倒。”
陳衛東打水給我擦洗,我有點兒不適應,目光遊移。陳衛東歪著嘴,有點兒壞笑。我一邊吸氧一邊沒話找話,多此一舉地說:“你也洗洗睡吧。”
看著丈夫在我對面床上躺下,我有話說了:“感謝我吧你,讓你也住了一回婦產醫院,有機會日日夜夜與美女相伴。”
“還別說,二病房的小護士都挺漂亮的。”陳衛東接過話茬。
“偷著樂半天了吧你。”我“哼”了一聲。
1月2日一早急查血常規,我的白細胞降至歷史新低:200。中午,我的血小板竟從早上的20餘萬降至2萬,醫生們著急了。
而我也感到全身乏力,精神不振,我拿過床頭化妝包裡的小鏡子,看到自己面色蠟黃,好像還有些浮腫。
護士進來了:注射格拉諾賽特,交叉配血,準備輸注血小板。與此同時,我聽到周主任在護士站打電話的聲音,他在給腫瘤醫院的專家打電話,請專家會診。
大約是晚飯之後,腫瘤醫院的婦科腫瘤專家伍教授來到我的病床前。她詳細地詢問了我的病情,從我手術開始說起,我也詳盡地介紹了我的病情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