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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油膩和葷腥的東西而已。何歡見我吃烙餅吃得格外香,她也忍不住讓老公去買來吃。我們一人舉一角烙餅,邊吃邊聊。何歡的老公樂得清閒,時不時還要加入進來;趕上陳衛東在的時候,病房裡簡直熱火朝天,陳衛東會拿出手機,念上幾個葷段子,引來大家的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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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後生(4)
“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你的肚子開沒開?”我邊笑邊問笑個不停的何歡。
想起李老太太,何歡再次發出一聲尖叫。那時候,何歡的刀口還沒拆線,笑起來會很疼,因此她每次都是捂著肚子抽搐般的笑,那笑聲聽起來像捯氣兒,旁人會覺得毛骨悚然。為此,周主任來病房制止過兩次,據說是因為有病人投訴。
我笑得很剋制,因此遭投訴的總是何歡。何歡表示不滿,說我狡猾,我說這叫成熟。漸漸的沒人把我當作化療的病人。因為我的反應是沒有反應,還引來不少醫生護士還有病友的參觀,所以我一點兒都不寂寞。
有一次在笑過之後,何歡天真地問我:“知識分子也喜歡黃段子?”
“知識分子也是人麼。知識分子寫個黃段子不成問題,但是知識分子都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我說著,似乎已經徹底從恐懼中解脫,也似乎恢復了搞笑的能力。
化療的五天時間裡,我被問得最多的一個問題是:“你吐了嗎?”
我回答:“你們再問,我就該吐了。”
“呵呵。”
“呵呵。”
我聽見護士站裡的醫生和護士奔走相告:知道嗎?24床沒吐,一次也沒吐!
我這般回覆親人朋友們的簡訊詢問:“液體輸入順利,偶感噁心,未吐,飲食正常。”
在我第一療程化療出乎意料地順利結束時,護士來給何歡拔掉了尿管。但是,何歡只高興了三個小時。因為,拔掉尿管三小時以後,給何歡測瀦留尿量,結果是300ml,不合格,剛拔掉的尿管又給插上了。
何歡正鬱悶呢,她的小老公來了,小老公很敏銳,一進門就看到了掛在床邊的尿袋。“怎麼又插上了?”
何歡苦著臉:“瀦留尿量不合格,應該100毫升以下,我都300毫升了。”何歡有點兒委屈。
小老公才不管多少毫升,劈頭就問:“是不是李岫峰給你插上的?”尿管還真是李大夫給何歡插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大笑不止。這哪裡是腫瘤科病房,簡直就是相聲茶座遊樂園。
何歡後來上演了三拔三插尿管的好戲,不過後來的兩次都是讓謝大夫插的,何歡不用李大夫了。
週末,陳衛東回姥姥家看嘟嘟了。正好小纓來京開會,她打電話說來醫院看我。於是三哥跟洪小纓同時出現在我的病房。三哥在同仁堂工作,是八年前我們學車時認識的。他是我們這輛車的老三,我是老五,洪小纓是老六。他們給我帶來同仁堂的冬蟲夏草。
洪小纓一進門兒就興高采烈地說:“牛啊你,還真不一般。”
我也得意地回答:“當然了,我是862班的嘛。”
1986年我上大學一年級,我被分在中文系2班,簡稱862班。那是一個白衣飄飄的年代,那是一個男生用憂鬱的眼神而不是用厚厚的人民幣就能吸引住女生的年代。
正說著,易菁和薛濤前後腳走進來。薛濤的聲音尤其爽朗:“你不吐的訊息像風一樣傳遍京城。”
我跟著他們一起開懷大笑,“你們今天是不是約好了,來集體參觀我?”
6月28日星期一,化驗室的護士來給我測血常規。我的白細胞只有2900,李大夫通知我留院觀察幾天。觀察吧,我無所事事,仔細一掐算,今天已是術後25天,可以洗澡了。下午4∶30我有些興奮地走進浴池。路過護士站,小張護士囑咐我:“別超過10分鐘。”我答應著,但是並沒有往心裡去。
半個小時以後,我走出浴池,還沒到護士站,突然眼前一陣發黑,暈倒了。
“趕快推回病房,去枕平臥,吸氧一小時。”值班的是謝大夫。她釋出急救命令的時候,我已經醒過來,只是面色蒼白,大汗淋漓。我在心裡反省自己:我又沒聽醫生護士的話。
7月1日,我再次檢查血常規,白細胞還是2900。醫生們猶豫的時候,我說:“雖然沒到3000,但是至少沒降低,說明它是保持穩定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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