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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很喜歡我的短髮造型,“這多清爽,看著就涼快兒。”我心裡跟她調侃:“過幾天就更涼快兒了。”我照照鏡子,還別說,我還挺適合梳短髮的,看著很利索。
趁著兒子還沒醒,我敷衍了事地向父母告別,然後悄悄地離去,不能再住了,再住下去該露餡兒了。離開父母家門的那一刻,我身後有些灼熱的感覺,我心裡明白那是老爸的眼神。
我開車往自己家裡走,第一戰役勝利結束的喜悅這麼快就過去了,“化療”兩個字像兩把重錘在我的身體裡在我的心靈裡來回捶打。我想我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化療的第一戰役剛剛結束,第二戰役很快就要打響了,戰鬥會越來越艱苦、越來越難打的。
一群幼兒園的孩子手拉手走在人行橫道線上,夏日陽光裡的孩子們像海灘上的珍珠一般純潔而又璀璨。我悄悄地落淚了,為了剛才只能悄悄地離開兒子……
不是哥們兒不努力是敵人太狡猾(1)
7月14日,我再次入院,進行第二次化療。
陳衛東送我到醫院大門口,因為停車實在困難,我就讓他搬下我的整理箱,然後開車直接走了。我抱著整理箱,獨自走進病房。
我回來了,兩週前我迫不及待地離開這裡,如今竟然是有點兒親切感的。還是護士小張給我做入院宣教,我笑著說:“不用了,我都知道。”她也笑了。
熟悉的環境還有熟悉的病友:對面病房那個18歲的女孩也回來了,原來她叫纖纖,她的爸爸在樓道里跟我打招呼,有點兒像老鄰居的感覺。熟悉的、不熟悉的“新老鄰居”都衝著我含笑點頭。
似乎是巧合,也似乎是腫瘤科的醫生和護士們對我的特別厚愛,我仍舊住進了原來的病房,我仍舊成為最初的那個24床。
病房裡,何歡還在,她接受放療已經半個月了。見我回來,異常高興:“你可回來了,我都悶死了。”說著還有意無意地衝22床撇撇嘴。
李老太太是在我出院的次日緊跟著就出院了,因此現在的22床是我們病房的新人。但是跟何歡相處應該也快兩週了,看何歡的表情,兩人似乎交流不多。
小張進來,遞給我病號服。何歡親熱地叫著護士的小名,替我說:“謝謝MM。”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混得不錯麼。”我打量著何歡,何歡有點兒不好意思。
我開啟整理箱,把日常必需品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然後拿過床上的病號服,換上行頭。何歡站在我旁邊,想幫忙又幫不上的樣子。
“小冰姐,你自己來的?”何歡找到話題。
“不是。”我一邊收拾,一邊回答:“老陳送我到大門口。”
“那你幹嗎不讓他進來?”
“等車位要等半個小時,他還要上班,還有好多事呢。” 我熟門熟路,很快安頓好。
“那你也要讓他進來啊,這時候不享受他什麼時候享受?”何歡撇撇嘴,坐在何歡床邊的小老公也撇撇嘴。
我直起身喘口氣,笑笑:“我們是老夫老妻了,沒你們那麼黏,連體嬰兒似的。再說,我自己能搞定的事,何必再搭上一個,人員浪費。”
“可是……不是……”何歡不同意我的說法,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我。
“大姐,扶我坐起來。” 22床新人對在旁邊服侍她的姐姐說。大概見我們聊得熱鬧,她也想參與。
新人叫施麗華,四十出頭的樣子。我住進來這天,她手術剛剛拆線。她也是作了全切手術,她有糖尿病,但是因為飲食控制不好,所以手術後傷口癒合不好。
她的姐姐向我介紹了她的簡單情況,“她在家是老小,比較任性。”說到“任性”,她轉頭看看妹妹,搖搖頭。
“哦。”我模稜兩可地笑笑,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施麗華等姐姐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衝我說:“你說,咱們怎麼那麼倒黴啊?怎麼就讓咱們得這個病呢。”
“沒有誰一輩子是風平浪靜的,不得這個病,可能得別的病,再說還有那麼多天災人禍,車禍死的人比什麼病都多。”我覺得我是在老生常談,但又不得不說。
施麗華大概覺得沒有在我這裡找到共鳴,不理我了。
佳崴已經從表哥處知道我回醫院的事,打來電話,讓我等她給我送飯。我心裡一暖,開開心心地躺在床上,想著:飯來張口的日子又開始了。
何歡跟老公關於午飯的討論從商量到爭吵,然後不無羨慕地說:“你看小冰姐多好,有人送飯。”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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