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的我數都數不過來的紅玫瑰!
我屏住呼吸走進病房,房間裡沒人,小白的床頭散亂地堆放著她的好看的文胸、她的秀氣的長裙、她的散發著好聞的香水味道的長袖襯衫;床頭櫃上零亂地擺著好幾瓶護膚品,其中一個瓶子的瓶蓋沒蓋上,有一些乳白色的液體恬靜地粘在瓶口。一時間我真不覺得這是在婦產醫院的腫瘤病房,而是在哪個待嫁的新娘的閨房裡。
突然我發現一枚粉紅色的請柬靜靜地躺在我的床上,我驚訝地翻開請柬,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跡:小冰姐姐,2004年9月9日上午9點零9分,薛小白、鬱剛在京瑞酒店陽光大廳舉行婚禮,敬請參加。
婚禮?我拿著請帖往護士站走,護士站的氣氛不僅格外的輕鬆,甚至還透著十分難得的喜慶。我看見護士臺上放著一摞粉紅色的請柬。
忙碌的小馬護士笑著跟我說:“看見你們病房的玫瑰花了嗎?”
我笑著點點頭。小馬護士就是那個第一次給我打化療針並且勸我不要害怕的護士,小馬後來跟我非常熟了,偶爾不留神向我透露腫瘤科的護士常常會情不自禁羨慕產科的護士,產科護士總是在喜慶歡樂的氣氛中,每一天都有新的小生命在她們的手中誕生。而小馬在我的眼裡又似乎有著天生做護士的秉性:耐心細緻、溫和體貼,又非常的嚴謹,我印象裡有不少男人都願意娶一個護士做妻子的。
小馬護士說:“一共99朵!怎麼樣,夠浪漫吧?”
來自廣州的小曾護士用她帶著廣東味道的普通話接腔道:“能想出這麼浪漫的婚禮,肯定不是一般人哦!”
醫生們當然沒有同意我們這些病人參加婚禮,但為了照顧小白,小曾護士被任命為小白的伴娘。小曾就是我手術前後一直在實習的那個“粉紅色”的小姑娘,她勤快、好學,受到病人及同事的一致好評,是實習護士中唯一被留下來的,一年後就將轉正。
鬱剛和小白顯然是臨時決定結婚的,因此時間十分緊張,千頭萬緒,異常忙亂。小白讓我幫忙找個攝影師,我一下子想到攝影發燒友三哥,三哥滿口答應。後來我知道,為了排遣內心的寂寞和苦惱,凡是婚禮喜筵不管有沒有直接的關係,三哥都不拒絕參加。
婚禮上,三哥不僅當攝影師,還自備數碼攝像,拍下婚禮的畫面。下午,三哥把“作品”送到我的病房,病友們驚喜萬分,不停地向三哥道謝,三哥禮貌地跟每個人微笑但你不覺得他在敷衍誰。三哥一直都是當領導的,所以很有派頭也頗紳士,無論在什麼場合,無論跟什麼人相處,他都非常自如、非常周到。
三哥的言談舉止恰到好處,我卻總是感覺哪有問題。但是顧不上理會三哥,我跟病友們一起興奮地觀看小白婚禮的錄影。
2004年9月9日,初秋的陽光異常耀眼,小白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是中西合璧的,伴著大家的祝福和結婚進行曲的樂聲,一對新人走上主席臺。主持人玩了很多搞笑的噱頭之後,又開始扮演教堂主教,執意要新郎新娘說出“我願意。”
鬱剛說“我願意”的時候有點兒結巴,遭到鬨笑,大家要求重來。鬱剛說了三遍“我願意”,才被放過。輪到小白,小白含著眼淚,剛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眼淚就汩汩流出。小白在自己的婚禮上和剛子抱頭痛哭,在場的許多客人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 想看書來
老大的女人和她的浪漫婚禮(4)
小白手捧鮮花泣不成聲:“謝謝剛子哥……謝謝剛子哥給了我一個這麼難忘這麼浪漫的婚禮……我會記你一輩子的剛子哥……”剛子一把摟住小白。
旁觀的病友都有些欷殻АN彝低擋裂劾岬氖焙潁�醇��鞝瓜卵哿保�崆岬靨玖艘豢諂��
送三哥走出大門,我才知道三哥正面臨一箇中年男人最無奈的尷尬,也根本無法想象三哥無非是在借別人的婚禮排遣自己。
三哥和妻子竟然已經分居三年了。三哥夫妻其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都是生活瑣事日積月累,終於冰凍三尺。三哥說:“我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自私?怎麼只想到她自己。”三哥給我舉例說明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竟然想起一位病友——田阿姨。田阿姨說:“朋友比老公可靠。”這年頭男人不相信女人,女人不相信男人。或者說,好男人遇不到好女人,好女人碰不上好男人。
夫妻實在是一種奇特的關係,可以親密無間,也可以形同陌路,甚至連陌路都不如。
我曾經從報上看到“夫妻之間活體腎移植”的報道。負責移植的主治醫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