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不去。我想到灌香腸的場景,如果沒有澱粉,那薄薄的腸衣裡只有流動的液體,結果會怎樣?
小纓還是看出我的異樣,一把奪過化驗單。
這時候,小馬進來,拿過化驗單,看了一眼結果,又深深地看一眼小纓,什麼都沒說,出去了。小纓很明白地跟出去了。
全副武裝的偵察員洪小纓來了(3)
一會兒,小纓就回來了,但神情有點兒沮喪。
我依舊沒提血小板,而是說:“800也不錯,說明骨髓功能在漸漸恢復;你看,白細胞已經從200升到800了。”
小纓勉強笑笑,但是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化驗報告。
小纓生日帶來的歡愉,隨著這一張化驗報告單消失了,我們重又扮回病人和病人家屬。我的病情也很應景地繼續惡化——我的面色潮紅,雙眼結膜出現血絲。
我被要求減少活動,下床必須家屬攙扶,還有,飯前飯後漱口,用軟毛牙刷刷牙。
醫生走了,護士又仔細檢視過後,告訴小纓:要嚴密注意病情,嚴防因白細胞過低導致多種器官、臟器感染,尤其注意肺部體徵;在保暖的前提下,開窗通風,保持室內空氣清潔;定時紫外線消毒。
下午我再次感到心慌,眼結膜充血。醫生們認為:不除外血小板抗體形成,已產生、出現自身免疫反應,需輸丙球對抗免疫反應。
半袋血小板輸進去了,小張問我什麼感覺?我笑說:“跟打了雞血似的,感覺心明眼亮。” 我真的頭不暈眼不花了,看東西時就像第一次配戴眼鏡的感覺,清楚得一塌糊塗,清楚得有點兒不適應。
小張有點兒誇張地笑了,接著護士站裡傳來小張的聲音:“洪小冰說跟打了雞血似的,哈哈。”她的音量超乎尋常,總讓我感覺她是在逃避著什麼、掩飾著什麼。
輸血以後,我不僅心明眼亮,而且面部潮紅消失,體溫也恢復正常:37度了。
接近午夜時分,終於輸完了一袋血小板一袋全血。幾分鐘之後,我想小便,小纓拿過坐便器,我搖頭,示意她扶我去廁所。
我一邊緩緩站起,一邊說:“剛剛輸完血,援兵剛到,我方兵力佔絕對優勢,敵人還來不及反攻,不會有問題。”
我晃晃悠悠來到廁所,一屁股坐在馬桶上。便後我剛一站起,頓感頭暈目眩,我重又坐下,小憩一會,我被小纓和聞訊趕來的護士駕回到床上。
醫生過來,詳細詢問,我只是頭暈、心慌,但神志很清醒。我一一回答問題,並且對答切題。我知道他們怕我陷入昏迷,顱內出血的重要症狀就是昏迷,然後彌散性出血,再也醒不過來。
我在心裡懷有歉意:我錯了,我太輕敵了。
5日一大早,我剛打完針,樓道里傳來護士長的聲音:“交班了啊。”接著傳來醫生護士們忙亂的腳步聲,他們齊聚在護士站,開始交班。交班就是由夜班護士介紹昨晚每個病人的病情。可是,接下來的聲音變得很小,幾分鐘以後,音量恢復正常。
我仔細聆聽之後,聽出端倪:第一個交接的病歷一定是我的,因為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接著聲音就正常了,而且正常音量的病情介紹中,我沒有聽到我的名字和床號。我竊笑:一定是小纓做了工作了。
後來我知道,我的分析沒錯,自從我告訴小纓我聽到醫生在樓道的所有談話之後,小纓就一一囑咐醫生護士:千萬別在樓道里說我的病情,“她耳朵尖著呢”。
開始輸液之前,薛濤打來電話。大概已經找了一圈了,沒找到更好的醫生。洪小纓跟她通話時,是跑出病房的,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當小纓返回病房時,猶豫著把手機交到我手裡。我有些受寵若驚,好幾天不讓我接電話了。
“喂?”我剛一開口,大概因為激動還有點兒急切,我立刻喘起來。
“喂。”電話那端傳來薛濤濃重的鼻音。
“怎麼搞的,你感冒還沒好?”不等他回答,我就急切地表示:“放心吧,我真的死不了的,醫生是在嚇唬你們呢。”我喘得有點兒厲害。
一向能言善辯的薛濤有點兒語無倫次,“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咱還有那麼多計劃沒實施呢,哪能說走就走呢,不會!肯定不會的!”
認識他大半輩子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語無倫次。我忍不住笑了,但笑聲未出,我就又開始喘。
。。
全副武裝的偵察員洪小纓來了(4)
洪小纓一直緊張地看著我,這時她二話不說,一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