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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該上幼兒園了;還要給丈夫買條領帶,回家的路上要去幹洗店把丈夫的那套灰西服取回來,他明天要去上海開會……我一邊開車一邊盤算著最科學的順序。多少年以來,我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的開始。
突然一個紅燈,我緊急剎車。光顧著想事,沒注意紅綠燈的變化,差點闖紅燈。安全,安全第一,不能給自己添亂,不能給警察叔叔添麻煩。我正在告誡自己的時候,一輛120急救車呼嘯而過。那一刻,普普通通的那一天,平淡無奇的那一刻,我的心裡突然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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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那些血(2)
我突然感到傷感,而且那傷感的痕跡清晰可見;當120掠過我的身旁時那傷感變成了無助;看著120飛也似的遠去,我心裡竟然有些惶恐了。不過心裡有了歸有了,我還是得該幹嗎幹嗎!於是我提前15分鐘成功搞定客戶!下午4點整到了位於望京的新家。
新家在望京一個鬧中取靜的不大的小區。小區裡很安靜,我下車熟悉了一下環境,然後搬著紙箱子上樓。剛裝修完的家裡空空如也,這裡將會被填滿,傢俱、電器、書,還有一家三口的歡笑和幸福。我憧憬著想象著默默規劃著,最後不得不戀戀不捨地離開。
4月20日下午5點整,我從位於望京的劉詩昆音樂藝術幼兒園離開。我已經替兒子報了名,這家幼兒園是易菁推薦給我的。易菁是我公司的合夥人,我們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兒子小名叫嘟嘟。嘟嘟,呵呵,想起兒子我就想笑,小東西一天到晚金箍棒不離手,易菁說他有暴力傾向,該上藝術幼兒園。
本來姥姥、姥爺要求他們帶,在姥爺所在的航天部內部幼兒園就讀,但是每次回去我都發現:姥姥、姥爺已經管不了他了,主要是捨不得管,所以我下決心不管多忙,也要把兒子帶在身邊,教育好兒子是首要任務,這是我和丈夫的共識。
剛剛從幼兒園出來,就接到設計師阿酷打來的電話,要我回公司看看下午談過的那家酒樓的視覺系統設計,客戶催得很急,要儘快定,我於是又驅車躋身在北京擁堵的環路上,而晚餐只能靠車上的一包餅乾打發。
等我搞定一切拖著疲憊的身體,拎著丈夫的西服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裡11點半。剛進門電話就響了,我把西服搭在沙發上,跨過客廳滿地的紙箱子,衝進臥室。
“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11點半了吧,我打了三次都沒人接,老公不在家吧。”
是……是……是……很熟悉的聲音,但是好久沒聽到了;電話有點兒迴音,是國際長途!我飛快地在腦子裡搜尋著,終於鎖定了一個目標——秦勇教練!秦勇是我上大學時的長跑教練,上個世紀90年代初出國,到今天已經十幾年了。
“秦老師!真的麼?你是秦老師麼?”
電話那頭的笑聲已經回答了我:“不能這樣啊,秦老師的學生要老公在和不在一個樣。”
“陳衛東比我還晚呢,快回來了也。”我看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鐘,23∶31,“算得還挺準的,洛杉磯是早晨吧。”
“什麼時候來跟你秦老師見一面?不過你還是別來美國,回頭再讓人給當成人肉炸彈。” 秦教練又說為讓他的女兒安妮瞭解歐洲文化,要利用美國國慶節的時候,帶安妮去趟英國;而我的妹妹小纓在英國航空公司工作,我去英國也十分方便。我笑著答應了教練的邀請:“行,誰讓9·11的陰影揮之不去呢?”
電話那頭傳來我異常熟悉的調侃:“您瞧瞧,師生見個面還得到第三國,唉,恐怖主義害死人呢。”結束通話電話,我在臺歷上寫下:與秦教練相約7月英國見。然後我順手開啟衣櫃的門,準備把衣服收拾好。
4月21日早晨8點10分左右,我準備出門,忽然感到下身不適,於是去衛生間,有血。月經已經完了,怎麼又有血?最近,有多久?我忙得不記得了,總之有不算太短的時間了,內分泌紊亂,這都太正常不過。我是女人,但我不是個嬌氣的女人,這算什麼呢?我一邊這樣安慰我自己,一邊穿鞋出門,同時我在努力地剋制前一天早上120呼嘯而過的那一幕在我的腦海裡重現。
公司搬家很順利,易菁帶著大部隊隨搬家公司的車去了公司新址,我獨自留守在雜亂無章的舊辦公室裡,等著搬家公司回來搬走沙發、坐椅和最後一個裝滿資料的笨重的鐵質檔案櫃。我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著,我想要慶幸搬家工程速戰速決,慶幸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成功遏制了120那一幕的重現。
我在沙發上坐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