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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拉爾和海洛薇茲羞愧難當,各自退居教堂,但他們在20年間保持通訊,阿伯拉爾一方面為自己辯護,一方面又熾熱地愛戀著海洛薇茲。在被迫隱退的期間,阿伯拉爾撰寫了《是與否》(SicetNon),一本將邏輯學應用於基督教矛盾的手冊。如果說阿伯拉爾的名字變成了學習新知的危險的代名詞,那麼也是他迫使基督教神學家把卷宗權威性與亞里士多德唯理主義互相融合。1270年,阿奎那(Aquinas)在其著作《論基督教神學》(OnChristianTheology)中將其進一步昇華,指出基督教的學術和遜尼派復興的學術同樣錯綜複雜。
其他歐洲人的做法與阿伯拉爾完全背道而馳:他們沒有從伊斯蘭核心地區把思想和組織形式帶回基督教邊緣地區,而是自己搬到了伊斯蘭核心地區。來自威尼斯、熱那亞和比薩的商人們與來自開羅、巴勒莫的商人們爭搶利潤可觀的地中海貿易,他們買入賣出,抑或偷盜廝打。在西班牙,那些來自日益擁擠的西北歐的移民幫助當地的基督徒,將穆斯林驅趕出去,而諾曼人(或許是古代挪威人)在整個地中海地區引發了一系列的掠奪和征服。$米$花$書$庫$ ;http://www。7mihua。com
諾曼人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異教徒維京人的後代,公元9世紀時在歐洲西北偏遠的邊疆地區,他們曾經作為掠奪者盛極一時,但是在10世紀發展為更加文明形式的偷盜者。隨著中世紀暖期北美洲北大西洋的水域逐漸開放,他們搭乘長船來到冰島、格陵蘭島甚至北美洲的文蘭,大規模地在愛爾蘭和英格蘭定居。公元912年時,他們的首領羅洛(Rollo)在法國北部加入基督教,成為一名正當的國王(現今的諾曼底)。
諾曼人在信仰的細節問題上一直都含糊不清,他們在公元931年的羅洛葬禮上用100名俘虜做祭祀,但是他們的野蠻驍勇使他們成為理想的僱傭軍,聲名遠播至君士坦丁堡。公元1016年,他們受僱參與攻打義大利南部的無止境的戰爭,卻同時與交戰雙方作戰,隨後諾曼人構建起自己的國家,在公元1061年逼近西西里,在那裡他們展開了一場抵制穆斯林侵佔者的近乎種族滅絕的戰爭。如果你現在遊覽西西里,你會發現長達兩個世紀之久的伊斯蘭統治的唯一紀念碑,這個島嶼曾是地中海地區的奇蹟。
諾曼人對伊斯蘭教並無特殊的敵意,他們對待基督徒也同樣惡劣。一位義大利作家稱他們為“一個無人性、野蠻、殘暴且可怖的種族”。拜占庭的公主安娜·科穆寧娜對此更為震驚,她寫道:“只要有戰役和戰爭發生,諾曼人的心中就會發出咆哮聲,他們無法剋制自己。不僅士兵,就連首領們也無法抗拒地撲向敵方。”
拜占庭人艱難地認識到了諾曼人的特性。在公元9~10世紀,隨著伊斯蘭世界轉向內部鬥爭,拜占庭帝國一定程度上恢復了元氣;公元975年,一支拜占庭軍隊甚至攻入了耶路撒冷近郊(這支軍隊沒能佔領聖城,但是奪回了耶穌的便鞋和施洗者喬治的頭髮)。但是不到一個世紀,拜占庭變得極度依賴諾曼僱傭兵,而諾曼僱傭兵的不可信賴(儘管他們很兇猛,但很多人在戰時卻臨陣退縮)造成了公元1071年拜占庭災難性地慘敗於匈奴人手下。20年後,君士坦丁堡受到匈奴人的圍攻,拜占庭的國王寫信給羅馬教皇,希望教皇出手相助,資助更多僱傭兵。然而教皇並不這麼想。教皇尋求的是鞏固自身地位以和歐洲的君主們抗爭,因此他在公元1095年召集了一次集會,提出了遠征的想法—十字軍東征—旨在將突厥人趕出耶路撒冷。
伊斯蘭世界和拜占庭帝國的隕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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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引發了極度狂熱,事實上這種狂熱超出了教皇和拜占庭帝國的預期。數萬村民開始向東進發,洗劫中歐地區,沿途屠殺猶太人。只有少數人到達安納托利亞,也就是當年突厥人屠殺他們的地方。除了奴隸以外,沒有人到達聖城。
更有實際作用的是法國和諾曼武士組成的三支軍隊,由熱那亞商人資助,公元1099年時他們在耶路撒冷會合。他們的時間配合近乎完美:塞爾柱人疲於內戰,無暇抵抗,因此他們在幾輪驚險的試探之後,最終攻破了聖城的城牆。長達12小時的燒殺搶掠中,他們將猶太人活活燒死,或者將其肢解(據一名猶太婦女觀察,這些基督徒至少沒有像突厥人那樣首先弓雖。女幹受害者),殘忍行徑甚至使軍中的諾曼人都瞠目結舌。最終,到了黃昏時分,征服者們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