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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的門。
“又換男人了?”張老伸出一根手指逗弄著籠子裡的鳥雀,無意的淡淡來了一句。
“表舅瞧您說的……”女人被堵住說不下去,手包一甩撒嬌似的,“結婚需要錢呀……表舅,我媽去世的時候說有事就來找您……您是不管我了嗎?”
張老將鳥籠交給文鈺,讓這粉嫩的小糰子看著,鼓勵表揚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你說你也是一個副市長,怎麼一天到晚的沒個正經樣子。”
“他是你的新秘書?”眼也不抬,似乎是在談論一個畜生,“打算領證了?”
“是的呀,舅,您最好了舅!”女人推了一把身旁的男人,“快喊。”
“別。”張老抬手製止,“我能數的過來的都有五個了,不差這一聲。”
“您又笑話我……”嬌嗔不減反增。
“這不好笑。”張老的眉眼間搓揉著一點點煩躁,但是很少,少到不足以讓他的雙眼露出精光,“要錢是吧……去問你大哥要吧。”
“這次文健又不來?”張老若要說真正關心哪一個,恐怕就只有文健了。每年四次的家族聚會,次次都要問一問,雖然他身邊幾張最近的椅子上看不見文健也就說明了這個事實,但是他每次的發問都讓張老爺如芒在背,他不是在提問。
他是在責備。
責備他這個大兒子沒本事。
“爺爺,哥他有事。”文康垂首,走了一遍形式。
張老拿起筷子,桌上的菜馬上緩緩地轉動起來,屏息凝神的三大桌子人從中央到地方在座的加起來,幾乎是難以撼動的軍政構成,瓷實的讓人咋舌。
他們都在等,等這位德高望住的吃第一口菜。
但是張老放下了筷子。
本來還能聽見的眾人呼吸聲一下子消失不見,裝潢過度華麗的廳堂裡像是一片死城,蹣跚學步的孩子是進不來的,登不了檯面的婦孺和外姓人也都在隔壁,原原本本的張家內部骨幹們都好奇為什麼老爺子這次忽然終止了早就不成文的開始訊號。
張老欣慰的笑起來,十指交握,擱在膝蓋上,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包廂的大門被推開,先是一位侍者的手臂,白襯衫黑西裝,用力的開著門,然後退到一邊,做出請進的手勢,離門近的幾位本家已經見到了來者,紛紛站起來吃驚的瞪著那個方向,只有張老氣定神閒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晃動著腦袋哼了一句崑曲: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張文健難得穿了正裝,流銀色的剪裁合身,熒光藍的領帶半溫莎結精緻隨性,他面帶微笑的踏步進入,多年的離開並未讓他忘記骨子裡的東西,目光隨意的掃視一圈,一些年輕氣盛欲與挑戰的青年立刻規矩的站好不再放出刺目的勢頭,張文健是最像張老的,也不知誰說過,他們都心軟,都愛交朋友,爽朗穩重。
但是他們都同樣的決絕,無論眼前有多少東西遮攔,他們永遠有屬於自己的視線,能直達事物的最深處,能懷著悲憫的心,截斷別人的活路。
允超跟在他身後,低調的黑金色西服將他本來就細的腰收的更加精瘦,打理過的頭髮捲曲翹著平添活力,深栗色的天然卷讓人想起午後陽光下巧克力慕斯的甜膩,配上一杯伯爵紅茶,苦澀清新。
這是張文健的世界。
曾經是,現在也是。
除了他,沒人有能力接手。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張老一句唱畢,睜開眼,聲音很小,但是腔圓。
“爺爺,我帶了朋友來。”張文健略過所有的面容,向張老的方向一個點頭,互相對視一下,都是山海遼闊的心思,遙相呼應。
“坐吧。”張老點點頭。
項允超,成為第一個參加張家家族聚會還坐在主桌上的外人。
事實證明,他並非外人。
Chapter 12
*“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早一點點,是不是首當其衝的人就會變成我,而不是你。”*
文健帶允超來,無非兩件事。
讓所有的張家人認一認這張臉,以後他們調查項氏和那個女人宋子涵的時候不要為難他,也讓父親做事起來有點忌諱,因為這件事一旦擺在桌面上,說不定老爺子會生氣。張老爺掣肘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是自己被將了一軍,惱怒之餘,也是對自家大兒子欣賞有加。
午飯吃完之後,有些剛剛高升的喝上了頭的暈暈乎乎閉口不言,被內眷扶到了張家的別墅群裡找了落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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