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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臉上已沒了笑容,“這宮裡還有這麼犯上的東西麼?”乾隆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太后、皇后面,真尷尬得不知所措,眼見再分辯只會越描越醜,急切中說道:“是錦霞無禮……”太后怔了一下,退著坐回原位,臉色已是變得鐵青,半晌才道:“原來是她!必定因為沒進太妃位子,糾纏皇上,皇上不答應,她就如此放潑——可是麼?”
六 楊名時獲釋赴京師 張廣泗奉旨定苗疆
乾隆此時真是進退兩難,只好點頭道:“是……”“這還了得!”太后頓時捶床大怒,順手扯過一條束在大迎枕上的黃絲絛帶扔給秦媚媚:“去,給錦霞拿去,就說我的話,她的事我都知道了!”乾隆急急說道:“母親!您別生氣,我不是——我是……您聽我說——”
“去,這事我說了算!”太后朝秦媚媚斷喝一聲,又吩咐眾人,“你們都退出去!”
眾人都退出去了,殿裡只剩下太后、皇帝和皇后,相對無言,只聽大金自鳴鐘不緊不慢地“咔咔”聲。乾隆木著臉看皇后時,皇后別轉臉看著蠟燭,似乎沒什麼表情。
“你甭解說了。”太后鬆弛地嘆一口氣,說道:“還用得著分解麼,這種事大家子都有,你們兄弟都年輕,先帝跟前有兒個狐媚妖精,我要不堵住這個口兒,一句半句傳出去,皇家臉面還要不要?何況你還在熱孝中!別以為先帝崩駕的事我不知道,其實事已至此,想不開也得想開,說出去沒半點好處。他那事不是也吃了女人的虧?再者說,你眼前皇后嬪妃一大堆,哪個不是美人胎子!你吃著碗裡還要看著鍋裡,還要拉扯前頭人?”乾隆紅著臉低頭稱是。心裡只盼她快點說完。偏是太后說得沒完沒了,從紂妲己直說到漢飛燕、唐玉環,一直說了一頓飯時辰,才道:“皇后帶皇帝回宮去,我乏了。”
皇后陪著乾隆剛出慈寧宮大院垂花門,恰見秦媚媚回來繳懿旨,燈下臉白如雪。見了二人,秦媚媚膽怯地退到一邊垂手讓道。乾隆情知事情無可挽回,盯著秦媚媚直嚥唾沫。皇后卻道:“秦媚媚,差使……辦好了?”
“回主子娘娘,辦……辦好了……”他看了一眼滿臉陰雲的乾隆,囁嚅道,“她……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扯斷了琴絃,點了三根香,就……”
“琴絃呢?”富察氏含淚說道:“拿來。”秦媚媚猶豫了一下,從袖口掏出一團絲絃,雙手捧給富察氏。富察氏接過看了看,竟轉手遞給了乾隆,對秦媚媚道:“明兒到我宮裡支點銀子,好好傳送。”
乾隆緊緊摸著那團琴絃,心象泡在沸水裡般縮成一團,良久才道:“你進去,把慈寧宮侍候過康熙爺的內侍都傳到這裡來——不許驚動老佛爺!”見富察氏不解地望著秦媚媚的背影,乾隆說道:“你放心,我不是為這事。”
待了一小會兒,秦媚媚帶著五六個太監出來,老的有六十來歲,年輕的也有三十歲左右,一齊在溼漉漉的雨地裡給乾隆和皇后行禮。乾隆嚥了一口氣,問道:“老佛爺說修廟,這事你們知道不?”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太監躬身,扯著公鴨嗓子道:“回萬歲爺,這宮裡侍候的都知道……”
“朕叫你們來只有一句話。”乾隆冷冷說道,“朕以康熙爺之法為法。你們都是侍候過康熙爺的,孝莊老佛爺也信佛,有過叫皇帝拿錢修廟的事麼?”
“……”
“這事是你們的過錯。”乾隆說道,“往後再遇這樣事,你們得從旁勸諫老佛爺。就引康熙爺的成例,老佛爺必定肯聽的——這次恕了你們,下不為例。”
皇后在旁說道:“老佛爺有什麼想頭,該辦的自然還要辦。皇上是孝子。你們不能攛掇著老佛爺興這作那,好從中撈錢。我要知道了,必定要治你們的罪!”說著便和乾隆一齊上了乘輿。在乘輿裡,乾隆問道:“皇后,為什麼不勸老佛爺收回處置錦霞的成命?”
“因為老佛爺處置得對。”
“唔,那為什麼你又要把絲絃給朕?”
“你該留著做個心念。我不能當妒忌婦。”
“哦,為什麼你又從體己裡拿錢厚葬她呢?”
“因為我也是個女人。”
乾隆和皇后都沒有再說話。這一夜,他們都失眠了。
楊名時在昆明府己被囚禁三年。這位昔年揭露張廷璐考場舞弊案的雲貴總督,是因為疏通洱海壅塞,徵集鹽商銀兩被捕下獄的。楊名時由貴州巡撫升遷雲貴總督,一上任便是淫雨連綿,接連幾處報警,都因洱海大堤崩潰,淹沒村莊,沖毀良田,死人不計其數。幾次申報戶部,當時,戶部急著催繳各地官員虧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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