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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誰不尊命立刻報上來,就說我晉升為和碩公主,今兒要理一理家事。”這才轉回身,對嚇得臉色焦黃的張氏笑道:“你必是心裡想,我晉封和碩公主,水漲船高,你自然也高升一步,仍舊是這府裡的太后,是麼?你也算懂規矩的——直到現在還在我面前挺腰子站著!”張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己滿眼是淚,哽咽道:“老奴才不是不知禮,是嚇糊塗了。仔細思量,今兒沒做錯了什麼事呀!您晉和碩公主大喜的事兒,怎麼衝奴才發這麼大的肝火?”
十八格格多年鬱怨之氣一下子都湧到心頭。但她是個深沉人,眼裡閃著陰狠的光,只是冷笑。“我是從小兒吃你的奶長大的,歷來拿你當奶奶神敬,你待我如何呀?”
張氏連連叩頭,說道:“主子恩重如山,老婆子怎麼當得起?天地良心在上頭,我真的比疼自己閨女還疼主子……”
“那我不知道。”十八格格憂鬱地搖頭,“我就知道,我叫我的男人進來住一夜,就得先給你填塞銀子,做賊似地從后角門悄悄領進來。要不你就敢當面勸我‘知道羞恥’!”她突然間憤怒得兩眼冒火,用手點著張氏,咬牙說道:“你方才不是還說我‘離了男人不能活’麼?對了,我就是離不了男人!連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你守了多年死寡,所以你也叫我守活寡!”
“公主——”
“夾住你的臭嘴!”十八格格今天擺出了格格身份,她雙手一拱,“我今兒奉了天子旨意,處置這家務——畫眉,鸚哥兒!”
“在!”
畫眉和鸚哥兒兩個上房大丫頭平日受盡張家排揎,此刻真是容光煥發、吐氣揚眉,上前一步應道:“主子千歲有什麼旨令?”別的丫頭此刻也都醒過神來,一個個揎臂捋袖預備著施為。
“我的話不是‘旨’。”十八格格揚著臉道,“不過在這家裡從今天起我說一句就算一句。叫你們兩個的男人去額駙府,請額駙這會子就過來。往後裡頭的事你們操心,外頭的事你們男人管!對那些光知道看張氏臉色的巴結頭兒,一體開革!另叫一些人照我方才的吩咐收拾房子,備一桌菜,今晚給你們額駙爺接風!”
“是,明白!”
“把十七歲以上的丫頭名單開出來。恐怕也有一二百吧?該配的就配外門裡的小廝——叫女的挑男的!”
“是!”
十幾個上房丫頭聽得又羞澀又高興,心頭熱烘烘的,只是抿嘴兒笑。那公主鐵青著臉,轉眼看著面如土色的張氏,突然一笑,說道:“張媽媽,奉旨的事,這是不得己兒。其實你知道,我最善性的。照旨意,我本可抄你的家,檢視有沒有我的東西。殺人不過頭落地,何必呢?你拿了這一千兩銀子,帶你張家的人回去,好生叫他們侍奉你,真的做個老封君。比在我府裡操心張羅要好一百倍。”她長吁了一口氣,似乎不勝感慨,“別想這想那。覺得掃臉。你還是我的奶孃啊!小時候兒你待我多好……我幾時也忘不掉!回去吧,閒時還過來坐坐……”說著,幾滴眼淚灑落出來。
“謝主子的恩典。”張氏先疑後驚,此刻又復變成酸楚,早已哭癱在地上,哽咽得不能成聲地說道:“……都是奴才不懂事……”
“別說了。”十八格格拭了淚,果決地擺擺手,“你去吧!”
這邊張嬤嬤及其親族灰溜溜地卷行李準備離開,那邊畫眉兒等人興沖沖地帶著人為公主、額駙打掃客廳。闔府裡交待賬目的、騰房換屋的、清點倉庫的,忙成一團亂麻。有哭的,有笑的,有說風涼話的,有喃喃而罵的,有大吵大鬧的,有陰沉個臉不言聲的,有滿面得意故作矜持的……象炸了窩,人人都捲進這出鬧劇裡頭。十八格格見西客廳收拾停當,帶了兩個丫頭出了上房,見額駙葛山亭從二門外進來,便站住了腳。
葛山亭緊走幾步到格格面前,“噗”地打了馬蹄袖叩了個安,說道:“給公主千歲請安!”說罷起身,彷彿不勝感慨地望著十八格格。格格頓覺頰上發熱,當著滿院的人,又不好說什麼,只淡淡說道:“進來吧!”
“往後私下見面,別那麼多的禮數。”十八格格坐了,見丈夫循規蹈矩兩手撫膝,仍舊是過去那副老樣子,不禁一笑,“我今兒爭的就是‘夫妻’二字。你一臉奴才相,怎麼處?”葛山亭也笑了,放下雙手,說道:“積重難返,心有餘悸嘛!”公主笑道:“我苦,知道你也苦,又不象尋常的官宦,能討個三妻四妾,你那邊也都是些張嬤嬤安置的人。你挑挑,不中用的趕出去幾個,也不要弄得太過火,好象我們不能容人似的。”
葛山亭一笑,思量著答道:“是!方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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