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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今天可是人家的婚禮。”
我看了看站在外面的那對新人,把頭湊到了蕭強的耳邊悄悄說道:“我總覺得那新娘子有點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了?”蕭強向外望去。
“她的眉宇間有股子陰鬱之氣,剛才給我們點菸時我偷偷地觀察了她一下,給我一種發冷的感覺。”
蕭強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著我,“有這麼嚴重?你啥時候成了看相的了?”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我看了這麼多人,從以前經常看走眼到現在一看就準,這是經驗。”
“經驗?我看你是查案查昏頭了吧。”
我端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外面的那對新人,良久,我對蕭強說道:“我能看出來是因為我得到的資訊比你多。”
“哦?”蕭強不解。
“之前莫輝就跟我說過這事,起先我也沒在意,今天到了這婚禮的現場,突然想起了他的那番話,所以專門留意了一下,果然是有點奇怪。”
“你到底發現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看他們兩個,似乎一點也不興奮。你再看看另外的那對新人,一對比就很明顯。”
蕭強按照我的提示進行了一番觀察,點著頭說:“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感覺是有點怪怪的。吳建生這小子怎麼總是站得離新娘那麼遠,甚至沒有客人來的時候連話都不和新娘說一句?”
“是啊,兩家的親友團看上去卻比他們自己興奮多了。尤其是現在再回想一下莫輝當時提出的那些看法,還真是讓人感到納悶啊。”
“莫輝當初怎麼說?”
“說吳建生可能是被逼婚,不太情願吧。”
“不是吧,新娘看上去不錯啊,要是我我寧願別人逼我。”
“呵呵,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那你怎麼看,以你專業的眼光?”
“我覺得好像不是那麼簡單,有古怪,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蕭強也抬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說道:“我們兩個是不是有點三?八?在背地裡說人家。”
“哈哈,是有點。好了,不說了,一會好好劃上幾拳喝上幾杯。”
婚禮最終在喜慶的氣氛中結束,但是對於我來說,感受到的卻是那種隱藏在喜慶背後的陰鬱。有好幾幕場景讓我一直不能忘卻,在新郎吻新娘之後,我注意到了吳建生偷偷地去擦嘴的一個小動作,甚至表現出那種噁心想吐的表情。
整個婚禮中,沒有看到新娘笑過,而吳建生雖然一直在不停地笑,卻笑得很彆扭。而且對於新娘似乎有一種畏懼,總是儘量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又要選擇與這個女人結合呢?現在不是以前那種封建家長制的社會,他完全有理由去尋找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卻要和這個自己畏懼的女人勉強在一起?到底他有什麼樣的苦衷?
算了,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沒必要去深究。但是新娘眉宇之間的那種陰鬱之氣,卻讓我無法忘記,那種感覺,似曾相識。
“孟麗的精神出現反常之後,經常獨自一人去那樹林的最深處,並且常常很晚才回宿舍。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那呆滯而又憂鬱的臉上漸漸泛起了一股死氣,這種死氣令人恐懼。於是人們開始遠離她。她面上的死氣一天比一天陰沉,就連我也對她產生了畏懼,因為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怨氣,而這種怨氣通常只有在亡靈的臉上才可能表現出來。”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池田奈美在她的降靈會日誌中所記載的那段描寫孟麗時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鬱蘭慢慢地低下了頭,伸手撫摸著這棵香樟粗壯的樹幹,似乎她在感嘆著什麼,又似乎她在追尋著什麼。最後她無奈地放下雙手,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於是,她看到了站在遠處的我。
對於我在這裡的出現似乎讓她感到驚訝,她輕撫了一下秀髮,朝我笑了笑,然後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好像已經把那天晚上的不快忘的一乾二淨,笑得很自然,但是卻讓我感到尷尬。
我把手插進了褲兜,支吾著說:“和你一樣,來這找點感覺。”
鬱蘭笑了笑,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接著問:“找感覺?你怎麼知道我也是來這裡找感覺的呢?”
我很奇怪為什麼今天她的笑容那麼燦爛,雖然在她的眼神中依然深鎖著一絲淡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