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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輪月亮一樣。沉默、孤寂、高高在上。月光一路跟著小春，就好像在同她講話。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段月光照耀兩人的時光。……李青在那坐了很久，他手裡一直握著那條布，握得很緊很緊。直到他身後傳來摩挲的聲音。夜裡黑，小春從樹林裡鑽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被絆了一跤。&ldo;哎呀呀呀！&rdo;她連奔幾步，來到李青身邊。&ldo;差點摔了……&rdo;李青側過頭，在夜色中，他的側臉越發的堅實硬朗。李青緊閉著嘴，一語不發。小春拍拍衣裳，坐到他身邊。&ldo;你怎麼還沒走哇。&rdo;李青不言。小春：&ldo;我就猜你還沒走。&rdo;&ldo;為何回來。&rdo;&ldo;嗯？&rdo;李青和小春坐得很近，他說話的時候，小春甚至能感覺到他胸口微微的顫動。李青：&ldo;既然走了，為何還回來。&rdo;小春：&ldo;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怎麼不能回來。&rdo;她依舊答非所問，李青不欲糾纏，轉過頭不再說話。小春：&ldo;我擔心你。&rdo;李青輕輕一動。小春把下巴墊在膝蓋上，低聲道：&ldo;賀涵之同我說你和之前一樣，我本還不信，現在倒是有幾分相信了。&rdo;她斜著眼睛看李青。&ldo;你跟從前一樣死心眼。&rdo;李青：&ldo;……&rdo;小春：&ldo;我不與你開玩笑，你還是聽賀涵之和大師兄的話吧，他們懂的多，而且也為你好，至於‐‐&rdo;&ldo;憑什麼。&rdo;&ldo;？&rdo;小春扭過頭，看見李青面朝自己，神色平靜。&ldo;為何他們說的天命，就是天命。又為何他們說的劫數，就是劫數。&rdo;小春沒懂，&ldo;什麼？&rdo;李青抬起手，試探地摸了摸小春的頭髮。他的手實在太輕柔，輕柔得讓小春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ldo;傳你太陰劍氣的人，是不是我。&rdo;小春傻傻地梗著脖子，&ldo;啊……&rdo;李青驀地笑了笑，小春看著這陌生的表情，又傻了。李青：&ldo;說是不是。&rdo;小春：&ldo;是……&rdo;李青點點頭。小春跟著他眨眨眼睛。&ldo;那你之前說，那個傳你太陰劍氣的人喜歡你，也是指我了。&rdo;小春：&ldo;……&rdo;68&ldo;那你之前說，那個傳你太陰劍氣的人喜歡你，指的也是我了。&rdo;小春被震在當場，她直愣愣地盯著李青輪廓分明的臉，嘴唇抖了起來。深秋的薄芒山要多冷有多冷，可小春覺得她的臉就像集市上賣的香栗子一樣，熱的都要爆開了。&ldo;為何不說話。&rdo;李青的聲音低沉，卻輕鬆。小春胸口的氣都擠在了嗓子眼，憋得難受死了。李青的手還摸著她的頭髮。&ldo;嗯？自己說的話，這麼快便忘了。&rdo;小春覺得自己被李青摸著的地方麻麻的，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李青手掌張開，攬住小春的小腦袋，然後順勢帶到自己這邊。小春那點力氣哪裡夠看，一下子就被李青包了過去。貼到李青胸口的一瞬，小春緊緊閉著眼睛，渾身繃得跟石塊一樣，相對而言，李青結實的身體反而顯得舒緩溫柔了。從前李青不著邊幅，就像是破爛堆裡撿來的一樣。現在他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身華貴的衣袍貼在小春的臉上，細膩得讓小春差點沒哭出來。李青把小春攬過來，又摸了摸她的頭髮。後來或許是覺得感覺不差，又摸了摸。他輕聲緩道：&ldo;你是打定主意一句話也不說了。&rdo;小春居然還點了點頭。&ldo;呵。&rdo;李青感覺到她小腦袋一上一下，笑了。他並沒有笑出聲，但小春知道他笑了。李青的胸口淡淡的起伏，小春的臉緊貼著李青，她恍然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這無聲的笑。&ldo;不說便不說好了。&rdo;李青低聲道。他伸出另一隻手，將小春整個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懷裡。小春埋著頭，不敢說話。天漆黑一片，月光輕柔地撫摸著樹下枯坐的兩人。李青抱著小春，他靠在一棵老樹上，額頭上的印記與月色相輝映，散著淡淡的銀光。不細看的話，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懷裡還有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