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駁!(第1/2 頁)
“賀書長,何必指桑罵槐?我等是在論道,你拿些道聽途說之事攻訐,未免有辱斯文!”
七人一方,坐在最前頭的是名中年男子,留著鬍鬚,氣質穩重,正在反駁。
賀書長的這番話,不只讓七名論道者色變,連觀論的學子也隱隱有了騷動,不少人面露不快。
邱言注意到,這觀論的人群,隱隱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並無太大反應,但大多數都面露不滿,但顯然是礙於書院規矩,強自忍耐。
而且,賀書長與另外其人的論道,已經持續了兩三天,在這期間,他口述己論,排比呼嘯,言語如長江大河般衝擊心靈,震懾人心。
現在,雖說出讓寒門學子不甘之語,但其勢已成,輕易間哪有人敢反駁?
“這賀書長的話有些欠妥,但與人論戰時,為達目的,說出一些刺激性的言論,倒也不算新鮮,只是此人的話竟能讓書院的文思變動,這就不一般了。”
以邱言的眼光,配合感知,能夠看出這位江南才子文思濃郁,見單論學識,不低於地魂書架的積累,但對方之所以能調動內外文思,靠的卻不是學識,而是自身氣運——
他的氣運,隱隱和理宗書院相連。
面對略有騷動的人群,那蔡櫻略顯不安,挪動了一下雙腿,但賀書長卻不動聲色,朗聲道:“我是要讓你等明白,人慾不分高低貴賤,人皆有之,歸根結底是因一個‘利’字,至聖先師說過,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可見‘利’乃小人之道。只有人人滅利、絕欲,才能天下大治!”
他的這番話裡,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味道,好像一尊神靈,在俯視眾生,要引領愚昧的世人,不過,因為此言與賀書長先前論道的主旨一脈相承。四周之人,早被他的宏論影響了感官,甚至連念頭和心志都被感染,只覺得此人深悉人慾奧秘。
但其話語落在邱言耳中,傳入心中,卻令天衝魄越發隱去,連地魂書架都隱隱顫動,有了反應。
“這賀書長的見解,和我的人道之學有所衝突!任由他說下去。剛才的那點感悟,就要徹底消散,衝擊煉魄巔峰的機會就會失去!”
煉魄境,修士要依次煉化七魄,這最後一魄天衝,卻和前六魄不同,天衝兩字,“天”指的天靈,而“衝”則是衝擊,意為從天靈衝擊出去!
一般而言。只有魂兒能從天靈躍出。也就是魂出竅,但命修走的是打熬體魄的道路,血肉骨骼不可能從頭上衝出去的,不過,卻可藉此一衝,讓人體與外界建立聯絡。
另一邊,賀書長還在說著:“天與人。本是對立,蓋因人人有雜欲所至,天理至高,舍人欲而從之,方是正道!”
他這話一說,氣運牽扯之下,整個書院的文思湧動過來,隱隱構成大勢。呼嘯人群,讓人心驚。而那蔡櫻卻是眼中異彩連連。
但甄知佐、陳井、林覺,還有那七人之首的中年人都微微皺眉。
連坐在上首,不言不語的張華章也微微色變。
“這話和老師的提議有所偏差,卻也說明賀書長自行思考了,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形成文心,引領儒道,些許偏差,日後慢慢糾正就是。”
有時候便是如此,即便說的是錯的,旁人也感到瑕疵,但只要匯聚了大勢,就難以反駁!
不過,人群中的邱言卻是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他書生分身的修為,卡在瓶頸,就是因為性命兩道不平衡,雖有了道心拳意的雛形,卻難以進一步衍化,為了提升境界,他甚至將妖王金丹嵌在玉佩,隨身攜帶。一路北上,時常會抽出時間打熬體魄,讓玉上丹輻射身軀,令第七魄浮現,打破桎梏。
沒想到,這第七魄沒有因為妖丹顯現,反而因“天理”二字有感而出!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契機,邱言又豈容外力破壞?
那邊,賀書長依舊平靜,臉上帶笑,風度翩翩,彷彿世上沒有什麼不在掌握之中。
他見對面七人有口難言,又道:“你們拜在老師門下比我早,在書院裡為學的時間比我長,但對老師的教誨,沒有太過深入的瞭解,有些紙上談兵了,不過這也難怪,有些事情,你們確實經歷不了,這天理為世上萬物根本,一旦精研,沉浸進去,自能明心見性,驅散人慾。”
他嘴上說著毫不客氣的話,但表情真摯。
對面的七人面露怒意,正要開口反駁,但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不知賀公子,吃不吃飯?”
這話來的突然、突兀,而且問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