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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自由屬於人民(6)
十多年的戰爭生活,使卡帕顯示出戰爭綜合症的抑鬱特徵:坐立不安、酗酒、多疑、易怒、壓抑、內疚、缺乏安全感、歇斯底里、對一切都不感興趣。他像小孩一樣躺在英格麗懷裡酣睡,會突然驚醒,嚇得瑟瑟發抖。英格里·褒曼開始明白,“整天歡笑、什麼都不在乎的卡帕”其實是一張假臉,在強硬的軀殼後面,是一個早就被戰爭摧毀了的生命。
卡帕實際上已經是英格麗先生,受先生影響,她開始每天看報紙、喝紅酒,培養自己對美食和文學的濃厚興趣。卡帕說好萊塢都是“肉漿戲”,如果她真想當藝術家,就必須和體面的導演合作,比如羅塞利尼。於是,英格麗畢恭畢敬地去看羅塞利尼的《羅馬不設防》,看得她目瞪口呆、大驚失色:“能演一部這樣的電影今生足矣!”直到很多年後,英格麗給朋友寫信:“我知道這個匈牙利人對我產生的深遠影響,對此我總是心存感激。”英格麗最終真的找到羅塞利尼,擠走羅塞利尼夫人,把羅塞利尼撬到手裡做了羅塞利尼太太。可是這個胸大腦小的女人忘了卡帕教給她的另一句話——“永遠不要把藝術家的性格與他們的作品混為一談。”
七、當世界的眼睛,做人類的良心
1948年,卡帕到內格夫採訪中東戰爭。他的猶太身份、匈牙利口音、褲袋中的威士忌在以軍中所向披靡,他迷人的傳奇故事招來成群的猶太婦女。據Frank Schersaqchel回憶:“火焰把天空都照亮了,在一個山丘旁,襯著火光照亮的天空,可以清楚看到卡帕正和以色列女兵做愛。”突然一顆子彈打中他的大腿根,幾乎擊中他的###,嚇得他連夜飛回巴黎,發誓再也不拍戰爭。“戰爭就像上了年紀的女明星,不但越來越不上相,而且越來越危險。”
《華盛頓郵報》的布萊德裡說卡帕為人簡單,“他要麼立即喜歡上你,要麼立即討厭你……很多女人崇拜卡帕,她們照顧他。可他卻把她們的腦子都操出來了。因為他是一個迷失的孩子。”82空降師的比爾認為:“卡帕是我有幸認識的,真正自由、民主的紳士。什麼女人他都可能去追,無論種族、膚色、主義、身高、年齡、體重、婚姻狀況或國籍。” Dior名模貝丁娜認為卡帕一生都在尋找完美的女人,而女人天生就不完美。
由於常年背相機,卡帕的腰間盤和頸椎都有嚴重疾病,經常做牽引手術,服大量的鎮靜劑,經常疼得趴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哭出聲來”。他的朋友不得不用雙腳猛踩他的後背幫他止痛。
卡帕工作起來很隨意,基本上是見到什麼拍什麼,一般只用平視取景,儘量不用俯、仰角度,也很少用廣角和長焦。他寫的通訊和他拍攝的照片同樣動人,看上去冷靜而不帶感情色彩。他對很多記者鬆鬆垮垮的派頭十分反感,看不起他們的為人,更看不起他們手裡端著的金飯碗。卡帕早已是整個行當的兄長和教父,可他是不安分的人,總得乾點新的事情。他是一個徹頭徹尾“消滅法西斯,自由屬於人民”的自由記者,他只為自己的信念自由地工作,絕不向任何權利、金錢屈服。他一路逃離匈牙利、德國、法國、西班牙的極權政體……1953年4月14日,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一份秘密檔案顯示——羅伯特·卡帕從不肯為美國政府的宣傳部門工作,更拒絕參加情報組織。該檔案說:“情報部門曾考慮以合同形式使用卡帕……但他拒絕填寫加入表格。” 卡帕只想自由地為自己工作,“名聲”是伸出舌頭像狗一樣追逐,“榮譽”是獅子般地昂首奮鬥。
早在他“結婚”混美國身份之前,他就考慮建立一個真正獨立、公正的自由攝影師組織。他發明了“攝影版權”,把攝影師從僱傭身份變成自由藝術家。他力爭戰地攝影記者擺脫僱主和編輯的桎梏,自己成為自己的主人,當世界的眼睛,做人類的良心。
1947年5月22日,紐約市政府給馬格南(Magnum)圖片社簽發法人證書,馬格南是卡帕、羅傑、西摩、佈列松常喝的大瓶廉價紅酒,它源於拉丁語,意思是偉大、頑強。美國法律規定:馬格南從事攝影、肖像、圖片、畫片生意;加工、組織、設計、創作、製作;對個人、地方、景色、事件進行描繪、構圖,並做商業、工業、藝術性攝影;與攝影師、畫家、藝術家、藝術品供應人在材料、裝置上合作,進行各種藝術作品的圖片處理。在它所屬的各分部經營上述同樣的生意業務,包括在全世界各地的分支機構。
卡帕:自由屬於人民(7)
馬格南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國際自由攝影家的合作機構,是天下第一的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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