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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安,那就是十一月,如果長安無事,再要是奉命來敦煌的話,今年一年就過去了,歲旦都不知道身在何處,苟參看著秋草變黃,心裡只能對自己說:好事多磨,人生境遇,無非於此。
眼看著在離冬月沒有幾天的時候,大漢護羌校尉,烏孫和親副使苟參押解著魏和意和任昌回到了長安,在經過灞橋的時候,他眺望遠處,只見楊惲的莊園那裡車水馬龍的,應該都是前來購買紙的。
苟參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剛剛的到了長安城外,他就看到杜欽、谷永、揚雄和劉歆圍在兩個年長的人身邊,隨著那兩人朝著自己這裡看。
苟參一瞧,這一個是楊惲,可是怎麼甘延壽也在這裡站著?
這些人除了甘延壽當時去了遼東當太守外,在苟參離開長安的時候都來送過他的,苟參急忙下馬上前說話。
杜欽幾個都一臉沉寂,苟參莫名其妙,問候了幾句,卻礙於身處鬧市無法深談,看到楊惲非常悲慼,就說:“子幼兄為何一臉悽苦?”
“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惲眼淚就流了下來,哽咽著說:“小友,你回來了。”
“張子高,他,去了。”
什麼?張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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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
第243章囹圄
楊惲果然是一個真性情的人,當著許多人的面,如今還稱呼苟參為“小友”。
也怪不得沒有見到杜鄴,杜鄴和杜欽幾個總是形影不離,他是張敞的外孫,此時張敞頭七未過,杜鄴應該在家裡守靈。
甘延壽的臉色沉靜,讓苟參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幾人暫別,苟參去將魏和意和任昌交付廷尉監。
廷尉是九卿之一,職責是管理管理刑法和監獄以及審判案件,廷尉監是廷尉正的下級屬官,負責逮捕監理人犯。
苟參心裡有事,辦理交割完畢,急匆匆的就往張敞府邸奔去。
張敞生前為人豁達爽朗,來他府上祭奠的親朋好友很多,苟參到了門前,跳下馬嘴裡就大叫一聲:“子高!苟參來晚了!”
苟參這一聲猶如夜梟嘶鳴,豺狼空谷嘯月,讓張敞府裡府外一片肅穆哀怨的人都側目看了過來。
苟參一邊往院子裡跑,兩隻手臂伸著對著天空大喊:“嗚呼哀哉,蒼天無情!”
“張子高,你為何棄吾而去……”
苟參嘴裡說著,腳下一滑,“噗通”的一聲就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堂前看到他的楊惲等人都要過來攙扶他,苟參連滾帶爬的卻甩開他們,直直的衝進靈堂哭道:“吾心悲哉!吾心痛哉!”
“自四月一別,未曾想竟然已經成為千古,子高音容笑貌宛在,而人已夭折,這天何其薄倖!”
“天降其災,眾親哀痛,豈可勝哉!苟參傷悲。痛何如哉!?”
苟參伏地嚎啕大哭,張敞的家人本來就傷心低聲抽泣,聽到苟參這樣歇斯底里的喊叫,一個個都痛哭不已。
一時間張府上下哀聲大作。
苟參哭道:“百年光陰悠悠然易老。千古風霜蕭蕭而同悲。想當年,吾只是潁川卑賤一小吏。然子高高風亮節,待吾如父如兄,教吾誨吾。”
“吾今青壯,然前行知己杳然。自此白山黑水,流雲蒼蒼;春秋雖有序,天道卻無常!”
“今後五蘊縱然常在,而悲歡喜樂同殤,老友一旦仙去,難追故人音容。”
“地老天荒,時絕倫常。良辰美景雖在,風情更與何人說?”
楊惲聽著苟參的哭泣聲,潸然落淚,他來到苟參身邊。就要勸阻,苟參一把抓住楊惲的衣襟嘆息道:“秋雨晴時淚不晴,此後晚風清,亂山橫!”
杜欽揚雄幾個早就知道苟參才學過人,今日在張敞靈柩前苟參這樣敞開心胸,更是覺得苟參是個注重情感的人,於是大家都向前和他圍在一起。
劉歆勸說道:“臨穴扶棺,至哀無淚,大家都節哀順變。”
楊惲嘆道:“子高音容猶在,流芳不歇,我等俱都在此,他也去的心安了。”
甘延壽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這會只是看著苟參點頭,嘴裡說:“校尉莫要哭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苟參伸手抹淚,問杜鄴說:“究竟為何?怎麼子高去的這樣突然?”
杜鄴悲切的說:“也不知為何,前幾日忽然說心慌氣短,陛下還讓太醫來瞧過的,只是,忽然就沒了。”
心慌氣短?難道張敞有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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