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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聞言,登時佩服不已。“秋桐姐姐,你怎麼知道的?剛剛就是賬房司先生來了,老夫人才會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老夫人會氣得把手中的茶碗往我頭上砸來呢。”
秋桐的笑容消失了,低聲道:“我明白了。”
老夫人想必是看到那赤字連連的帳目了吧。
“秋桐姐姐,你等會兒進去可得當心點啊,我瞧老夫人這次氣得不輕,她一定會找個人發這頓氣的。”小丫頭打了個寒顫,囁嚅著說:“很高興我不是那個倒黴鬼,可我也不想你變成這個倒黴鬼呀。”
“什麼這個那個的?”她倒是被小丫頭逗笑了。“放心,我也不捨得讓老夫人砸破我的頭,那還得浪費錢請大夫來治傷,不划算。”
小丫頭想笑,卻又憂心仲仲。“秋桐姐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人家真的很怕你被老夫人責罰呀。”
“你幫我跟季伯說一聲,請他記得把這堆落葉收拾進麻袋裡。”秋桐吩咐她,不以為意地一笑。
“喔,好。”小丫頭看著她從容離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是多心了。
雖然秋桐姐姐看似溫溫吞吞,說話從不拉高聲線,也沒大過聲,但是若說天下間還有誰能夠製得了老夫人,也就只有她了。
園子很大。
雖然是秋天,但四處仍然可見花木扶疏,小橋流水的痕跡;說是痕跡,是因為他們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和多出來的心力細細修整維護這寬大遼闊的豪門大院。
曾經這裡有不下百名奴僕穿梭,專司培花的、剪葉的、修繕的、燒飯的、湖茶的、拂塵的……應有盡有。
可是這些年都風流雲散了。
秋桐褪色的淺綠繡花鞋踏過長得太高了的雜草,心下不免盤算起,等晚上服侍好老夫人歇覺了以後,或許該偷偷地來割一割這兒長得亂七八糟的野草,才不會又絆倒了季伯。
她已經損失不起這位忠心耿耿的老長工了。
繞過秋意瑟瑟、四方蒼涼的園林,她走近那棟氣勢巍峨龐大依舊的主屋,遠遠就聽見了刺耳的摔杯砸碗聲。
“都是一堆蠢材!我溫家是何等顯赫又何等的財雄勢大?誰會笨得不想同我們溫家做生意?
你別以為我老了,就看不出你欺瞞矇混,上下其手的狼子野心……你、你馬上給我收拾包袱滾出去!溫家不缺你這該死的廢物……咳咳咳……“那尖銳霸氣依然的蒼老聲調火氣狂熾,卻敵不過那止也止不住的喘咳聲。
秋桐臉色微變,急急快步奔了進去。
果不其然,大廳裡一片狼藉碎裂,慘不忍睹。
只是老夫人體氣不衰,還有力氣砸東西……匆匆一瞥,她倒安心了許多。
賬房司先生也是跟著老夫人幾十年的老人了,儘管面色如土,只是老淚雙垂地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走也不敢走。
“老夫人,您又把奴婢特地幫您熬的藥湯全都給潑了不成?”她走近震怒中的蒼老母獅,語氣溫和得一如初生的白兔般渾然天真,玉手輕輕握住溫老夫人手中緊指著的漢玉碗。門還有,您明明答應過,這昂貴的漢玉碗只能拿來敲我這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又妄自尊大的丫頭,可您怎麼又食言了?司先生的腦袋有我的好砸、好解氣嗎?“
不知怎的,她那不慍不火輕輕巧巧的幾句話,登時讓那隻戴著鴿蛋般大小冰種翡翠戒子的枯槁老手一鬆,溫老夫人囂張跋扈的憤怒嘴臉頓時軟化了下來。
“哼!”饒是如此,溫老夫人還是輕蔑厭惡地撇了撇嘴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還要你這死丫頭來勸?我就偏砸他的頭,你能拿我怎的?”
“是是是,好好好,您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她笑意甜得如蘭似馥,好脾氣地道:“不過您藥潑了沒有?若真是潑了,那咱們說好的,我可得再多煎兩帖給您服下,而且這回喝完可沒仙植片含了,您得包涵。”
溫老夫人又氣又惱,眼底卻閃過一抹隱藏不住的心慌。“你威脅我?看看我調教出什麼好畜生,竟敢威脅主子!”
“三帖。”她笑吟吟的介面。
溫老夫人一口氣堵在胸口。“好你個賤婢——”
“四帖。”她慢條斯理的吐出兩個字,幾乎是歉然地微笑。
溫老夫人嘴巴登時閉上了,只是餘怒未消地狠狠賞她一記白眼。半晌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重重一哼。“藥還在。”
“老夫人果然明見千里。”秋桐淺淺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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