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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他們憤怒的眼神,卻是滿心說不出的苦。
真是多嘴,這下可好了吧?盡將麻煩往自個兒身上攬,她難道還嫌手頭上的活兒還不夠多、不夠累嗎?
可話說回來富足傳承下去,要是拚著扳勝了這一局,能讓“漱玉坊”起死回生,讓溫家繼續富足穿傳承下去,那麼也算是稍稍報答了老夫人的恩情啊!
思及秀水亭裡的那個男人了起來,她的心又是一陣胡亂上下蹦跳,鬧得她又開始痛了起來。
“啊,老夫人,婢子忘了跟您稟報,鳳公子此刻正在秀水亭等您呢!”她忽然想起,急忙對老夫人道。
真糟糕,一陣兵荒馬亂的,她都忘了這事了。
不知道那個兇巴巴又陰暗不定的傢伙會不會又逮著機會,說那些不冷不熱卻句句刺心的胡話?
一想到接下來三個月不可避免將和他有所接觸,秋桐的心就一陣陣發涼。
秋桐的性子外柔內剛,既然主子命令下來的事,無論如何,她還是會咬牙一肩挑起,務求做到最好。
所以打從晉升管家後,她除了要忙府裡的事,還得忙著出門奔走僱人購繭,並拋頭露面去催租要帳,甚至得硬著膽子和眾相與交辦,討價還價。
這天早上秋風捲起,昨兒忙到曙光乍現卻還在看帳的她,幾乎連眼都沒合上半刻,立時又梳洗換衣,揹著包袱,到灶上包了幾顆熱呼呼的饅頭當隨身乾糧,裝了一囊袋清水,就這樣走出了溫府。
“哈瞅!”她攏緊了身上的舊披風,沒想到今兒天變得這麼涼。
她甩了甩異樣沉重的頭,覺得喉嚨微微疼痛,有些鼻塞不快……莫不是一宿沒睡,腦袋發昏了吧?
秋桐下意識將包袱褪下來抱在懷裡,汲取著包袱裡熱熱饅頭所滲透出的絲絲暖意。
“秋桐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嗎?”老季伯佝樓著背掃大門前的落葉,忍不住關心問道。
“喔,沒什麼。”她對老季伯嫣然一笑,趕緊把包袱揹回背上。
“秋桐姑娘,我看你這陣子忙得不得了,飯也沒好生吃,臉都清減了一圈了。”老季伯勸道:
“事要做,身子也該顧著,就算年輕力壯也禁不起運熬燈油似的奔波煎熬呀。”
“我會好好照顧身子的,您老就別擔心了。”
她回以微笑。“對了,今天我到鄉下去購蠶繭和僱紡娘,路程遠,恐怕得兩三天才能回,這幾日就得勞煩您老人家多擔待些了。”
本來僱紡娘這差事讓坊裡任何一名班頭去就行,找蠶農買繭子更是二掌櫃職分當辦之事,但大掌櫃、二掌櫃懷恨在心,索性哈事都不管,只說了一句“秋桐姑娘本事大,沒什麼難得倒你的吧?”的風涼話,就把事情撇在一旁。
三個月時間緊迫,該做的事又那麼多,她也沒心思再和他們計較爭論,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先僱回紡娘,再和相與們打擂臺……她嘆了一口氣,心知艱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我懂我懂,你放心,府裡有我呢。”老季伯千叮萬囑。“你一個姑娘家路上得小心,寧可白天多趕些路,晚上早點到地頭歇著,也別走夜路……現下世道不好,若遇上了盜匪賊人可就糟了。”
她點點頭,“我會當心的。”
“還有……”老季伯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咱們身為奴僕,雖說是該一心為主子賣命,可不管怎麼樣,你還年輕,你這條命也是爹孃給的,若是自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還有誰能珍惜你呢?”
她微微一怔,有些迷惘。“季伯……”
“沒事,你就當我老人家嘴碎,別當一回事聽。”老季伯擺了擺手,“你去吧,記著早去早回呀。”
“我知道。”地淺淺一笑,對老人家揮了揮手道別。秋桐沒出過遠門,卻為了要省錢,決意車也不僱,打算用走的走到鄉下去,所以迫不及待便邁開步子往出城方向走去。
她取了一顆饅頭在手上邊走邊啃著,途中經過了熱鬧的早晨市集。
各種香噴噴的味道和著熱氣飄散在空中,有糖炒栗子、豆腐腦兒、油炸果、芝麻燒餅和酥炒麵茶等等,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羨慕地看著蹲坐在板凳上正唏哩呼嚕大啖早飯的販夫走卒們。
除開大街上擺的攤子不提,許許多多衣著光鮮的人們也談笑著魚貫走進茶樓、酒肆、飯館裡頭享用早飯。
秋桐食不知味地嚼吃著手裡漸漸冷了的饅頭,單純的面香被五花八門的香味蓋了過去,一股無關飢餓的渴望驀然自腹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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