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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推開門,從小廝手上接過水盆,緩步走了進去。
蘇柒然還閉著眼睛,一把青絲逶迤流瀉在散花貝錦鍛被上,薄薄一層白色褻衣妥帖的貼在身上,清瘦的軀體若隱若現。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圖。
幫流蘇遞水盆的小廝盯著蘇柒然平坦的胸部,抹了一把鼻血後退出去了。流蘇疑惑的看著那小廝的背影,心中感嘆不已:“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斷袖夢呵。”
蘇柒然大約是賴床賴夠了,躺在床上偏過頭看著流蘇:“還不過來?”
流蘇應了一聲,拿起搭在屏風上的白色狐裘,走了過去。蘇柒然平舉雙手,任由流蘇替他脫下褻衣,披上狐裘,繫好衣帶。流蘇一邊忙碌著,一邊佩服起自己的定力,如此美色在前,她自巋然不動,也許是看多了宣墨的緣故罷,才有了免疫力。
想到宣墨,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遠在千里之外的他,如今又是怎樣的心情,又是怎樣考慮他們的未來?
肆拾肆
頭頂一聲輕咳,流蘇一驚,才發現想的太入神,衣帶系的緊了些,連忙放鬆了些。蘇柒然自己絞了毛巾擦臉,洗漱完畢。回身問流蘇:“可會束髮?”
流蘇看著他背光站著,光影打在黑髮上,泛起一層金黃的光澤,條件反射的回答道:“會的。”
蘇柒然笑了笑,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給宣墨束過罷?”
流蘇斟酌半晌,覺得蘇柒然的心思太難捉摸,也就不置可否。垂手站立在一旁。
蘇柒然明瞭的一笑,微微帶著苦澀,緩緩開口:“過來給我束罷。”
流蘇看著蘇柒然。窗外一樹梅花開得正盛,滿樹的丹蔻芝華,纏綿悱惻,那樣張揚的美麗,也不如窗前那男子灼灼芳華。
她走過去,拿起一把沉香梳。發如流泉,從指縫間滑過,一把烏髮沉沉,那微微的重量竟是壓在心裡。
流蘇看著鏡中的蘇柒然,問道:“要冠發嗎?”
鏡中的人眉目沉靜,斂去了那張揚的頹敗氣息,淡然清雅如行雲流水,漠然的開口道:“不用冠發,隨意點就可。”
流蘇一手攏起一把青絲,一手扯過深藍色的髮帶,在髮尾處齊齊綁了,柔順的髮絲乖巧的順從於瘦削的肩膀處,鬆散卻不雜亂。流蘇端詳了一會兒,正要放下梳子,聽到蘇柒然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大約是起風了,灰藍的天空下厚重的雲層疏忽掠過,投下一片陰影。又很快被吹散,梅花瓣似不勝風力,撲簌撲簌的紛紛墜落,鋪上一層錦繡華蓋。
“明明是我先到的,為何最後,卻沒了我的位置?”
低低的一句話,隱約模糊,晦澀不清。
流蘇像是聽到了,卻又像是不願聽到,傻傻的回覆:“什麼?”
蘇柒然向她瞥了一眼,譏諷道:“沒什麼,說你怎麼穿的和湯圓一樣?”
流蘇微微有些發窘,因為自己怕冷,雖是初冬,卻裡三層外三層穿了很多,最外面罩了一件白底子碎花坎肩,領口處滾了一圈兔毛,近日又有些胖起來,襯得整個人圓潤白嫩,被蘇柒然這麼一形容,倒確實像一顆圓滾滾的湯圓。
蘇柒然不再看流蘇,隨意站起身朝外走去,說道:“跟來。”
流蘇跟了蘇柒然一天,才知道原來看似整日無所事事的蘇柒然,其實是很忙的。每日要處理來自各處的探子的回報,檢視宮中最近事務。只是他能力卓越,條理清楚,眼光也犀利,一個上午便能處理完所有事物。才會給流蘇造成蘇柒然不思上進混吃等死的錯覺。
合上最後一本案牘,蘇柒然端起茉莉清茶,潤了一口。吩咐道:“傳膳。”
流蘇正機械的一圈圈磨著墨,閉著眼睛打盹,頭不時下垂,差點一頭栽到墨裡。聽了這句話,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見到蘇柒然痛心疾首的表情,頓時一陣心虛,喏喏的說了一句“我去叫”便掩面而逃。
廚房的大娘早準備好了提盒,看到流蘇,曖昧的眼光滴溜溜的轉過流蘇的唇、脖子、胸口,所有可能留下姦情痕跡的部位。
流蘇乾咳一聲,不自覺拉攏了衣襟,卻意外的看到荷包從廚房蹦了出來。見到流蘇,撲了過來,扯住流蘇袖子,問道:“夫人,有沒有被佔什麼便宜?”
流蘇悵然的長嘆一聲,說道:“佔我便宜麼?他還不如看著鏡子佔自己便宜……”
荷包哽了一下,看著流蘇提過提盒,跟在後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夫人,荷包覺得您到了離宮,好像比在咱府裡開心隨意多了。”
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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