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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人做的涼茶,含金銀花、玫瑰花、苦丁茶、菊花、佩蘭、木蝴蝶、麥冬、竹葉等藥材,有清熱益氣,滋陰潛陽之功效,對夏季養身有療效,請夫人飲用。”廚房的周大娘捧了一盅涼茶,如是說道。
“夫人,這是少爺在集市買的各種雜耍玩意兒,因看著有趣兒,又怕夫人在府裡悶得慌,遂命小的送來的。”宣安提了一籃子,那籃裡慢慢的是些市井裡賣的小玩意,流蘇一看,九連環,糖人兒,草編的蚱蜢,還有泥風箱,俱是古樸卻不粗糙,看的出也是精心挑選過的,淡淡一笑,讓荷包收了,回頭繼續看書。
“夫人,這是西域傳來的白玉竹蓆,夏日睡於其上,肌膚生涼止汗,是少爺特地送來的。”
“夫人,這是……”
就這樣,每天都有不同的僕人帶來不同的宣墨的指令上演同樣性質的戲碼,宣墨雖沒有親身前來,流蘇卻感覺到他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身邊,以至於莫名的產生了陰魂不散的錯覺。
其實流蘇心裡清楚,生氣,對於女人來說,與其說是一種表達不滿的方式,不如說是一種變形的撒嬌更為貼切,不過是嬌嗔著,彆扭著,期盼著,只為了證明那人心裡還有她。可是悲哀的是,也只有對自己愛的人,才會有這種怒氣裡還帶著嬌氣的情緒。
荷包照樣在旁吹耳邊風:“夫人,彆扭也鬧夠了吧。少爺對你的寵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了,依我看啊,撒撒嬌生生氣是好的,可是也別忒過了頭,只怕到時可就挽不回來了。”流蘇聽了,掃了眼那些宣墨派人送來的代表著歉意和無微不至關懷的物件,不知怎的,心裡竟產生一種惡意報復的快感。
流蘇用團扇掩了嘴呵呵輕笑出聲,道:“你這丫頭倒精靈,我倒不用你操心,心裡有數呢。起吧,咱們去瑞康園看看娘去。”
清晨的日光並不甚強烈,暑氣也不明顯,流蘇一路走過蔥鬱的花葉,露水漸漸沾溼了裙角,瑞康園裡早有丫頭乖巧的行了禮,流蘇聽到室內有說話聲,遂隨口問道:“還有誰在呢?”小丫頭一邊替流蘇捲起簾子,一邊道:“二小姐也在呢。”
流蘇進了過去,果然宣硯正和宣老夫人說著什麼,見流蘇來了,宣老夫人喜的笑意連連,說道:“流蘇來了,快坐,身體可好些沒?我派去的丫鬟可有定時替你煎藥?”宣硯也起身福了一福。
流蘇笑著,並不坐下,反而走到宣老夫人身後,替她輕輕捶著背,道:“多謝娘關心,娘可是福星呢,流蘇沾染了一點孃的福氣,哪有會不好的理。只是這幾日沒有去看娘和硯兒,還請娘不要怪罪。”
說著命荷包遞了一個包裹過來,道:“娘,這是流蘇這幾日養病時為娘和硯兒織的汗巾子,是用北蜀極寒之地的冰蠶絲織的,夏日系著,可吸汗水暑期,肌膚生涼,娘和硯兒若不嫌棄,便收了吧。”
宣老夫人欣慰的點著頭,嘆道:“墨兒能娶到你,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這孽障卻不知道珍惜,唉!”
流蘇笑著轉移話題:“娘,才剛和硯兒說些什麼呢?”
聞言,宣硯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哽咽道:“嫂子可別問,剛才娘大有交代後事的意思呢!”
流蘇心裡一驚,忙問:“這是怎麼說?”
宣老夫人常常嘆口氣,往椅背上慢慢靠上去,道:“娘不是要你們擔心,只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恐怕是過不了多久,大限就到了。別的娘不擔心,只是怕你和墨兒,還有唐絡,糾纏不清,到時傷了自己;硯兒的終身大事,娘也擔心的緊哪。”
流蘇聽了,心裡難受的緊,將頭靠在宣老夫人的腿上,道:“娘,您會長命百歲的,會看著硯兒出嫁,看著宣家越來越繁盛,您還沒孫子孫女呢,可得等著流蘇給您生一堆孩子出來,到時候全圍繞著您叫奶奶。”
宣老夫人聽了,也不答話,只是撫著流蘇的頭,微微紅了眼。
三人又敘了會家常,流蘇見宣老夫人已有倦意,遂使了個顏色給宣硯,兩人結伴告辭,出了園子。
慢慢的走著,看著陽光透過指縫灑下的斑斑光影,流蘇問:“硯兒,孃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宣硯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還是後來問抱琴知道的,抱琴說從今年入春開始,老人家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了,也請太醫調治,用的最好的藥材,卻沒什麼用。她怕我們擔心,也不明說,只說是開調養的藥,沒甚大礙。抱琴說,前幾日她照顧娘時,發現娘小解都失禁了。”
流蘇啞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好,卻竟然連老人家的身體情況都不知,聽到宣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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