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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要養成一輩子的性子,朕便想著等你好了,就把太子送來中宮,讓你照顧教養。你如今有親妹妹在身邊,凡事有個可信的人搭把手,朕也不怕累著你。”玄燁繼續緩緩道,“你是朕的皇后,太子自然該你來撫養。”
皇后呆呆看著他,暗自嚥下了堵在胸前的那口氣,曾經求而不得的一切,抱養孩子、中宮之位、皇帝關心……如今都有了,可為什麼心裡還是空蕩蕩的,還遠不如堵著那口氣來得滿,她到底還要求什麼?
玄燁卻好像沒在意她神情的尷尬凝滯,自顧自說著:“你妹妹性子很好,皇祖母和太后都很喜歡,只是瞧著柔弱,你知道佟貴妃的脾氣,別叫她欺負了你妹妹。”
皇后眼眶溼潤,垂首揉了揉眼睛笑:“皇上可不能說這樣的話,貴妃聽見該多委屈,人家好好的,怎麼就欺負臣妾的妹妹了。”
玄燁亦笑:“朕玩笑而已,至於她的脾氣你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妹妹太柔弱了。”
皇后欠身道:“您這樣心疼她,臣妾替妹妹多謝皇上。”
“朕還要去告訴皇祖母這個喜訊,不陪你多坐,自己的身子要保重。”玄燁將手爐塞給她,微微一笑轉身便走,皇后捧著手爐凝視他的背影,才剛掩下的眼淚奔湧而出,可她卻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哭。
外頭聽說皇帝要起駕,溫妃趕緊過來伺候,但玄燁已經攏了氅衣,見她來了微微一笑,讓她不必相送,沒再說什麼話,徑直往門外去。
溫妃在門前跪送,只等皇帝離了坤寧宮才起來,轉身進來卻見姐姐捧著剛才自己遞給皇帝的暖爐哭泣,嚇得不知所措,伏在炕邊一直問怎麼了,好半天皇后才淚中帶笑說:“姐姐是高興的,皇上特特來告訴姐姐,尚之信投降了。皇上還說太皇太后很喜歡你,好妹妹,你給姐姐帶來好些福氣。”
溫妃懵懵懂懂不甚明白,只是勸慰:“既然是高興的事,姐姐不要哭了,哭壞了身子。”
這一邊玄燁頂著風雪再轉來慈寧宮,雖然坐的暖轎,可從門前進來一段路,也足夠吹冷了身子,進門就被嬤嬤拉著在暖爐邊烤,又將身上衣服也另換了乾淨的,再走近暖閣,只見太子跟著太祖母寫字,太子瞧見自己來,忙從炕上爬下來行禮磕頭,玄燁一把將兒子抱起,一同坐下後問祖母:“這孩子可叨擾您休息了?”
“哥哥弟弟裡,太子最安靜,你說吵不吵?”太皇太后笑悠悠說著,讓乳母來抱太子走,一邊拿握著太子的手寫的字給孫兒看,“太子很聰明,就是性子太沉悶,這個年紀該活蹦亂跳才是,大阿哥那會兒多頑皮,我都惱得揍過一次,但是小孩子不就該熱熱鬧鬧的嗎?”
玄燁道:“孫兒想,讓他跟著朕,總難免學得唯唯諾諾太過謹慎,如今便看得出幾分,儲君當有儲君的風範氣度,長此以往不是好事,所以才和皇后商量,想等她病好了,就送去坤寧宮讓她教養,有額娘照顧的孩子,總是好些。”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還說什麼。”太皇太后笑道,“傳訊息來說尚之信投降了,那年耿精忠投降,你興沖沖地跑來告訴我,這一次卻只是派人來說一句,問他們皇帝哪兒去了,原來是親自去告訴皇后。”
“怠慢了皇祖母,是孫兒的錯,您不要生氣。”玄燁含笑自責,也見祖母歡喜地笑著,“我有什麼可生氣的,我親手帶大的孫兒這樣成器,皇祖母高興啊。”
玄燁竟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年自身的變化他心裡也明白,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帝王之氣,富有天下的帝王怎能和女人一般計較,她們所求不過是情愛的短長親疏,不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原就是自己,本該更包容大度一些,像從前那樣計較頂真,哪兒有帝王的樣子。
如今日的事,他本沒打算要親自跑去告訴中宮,自然是該先來向祖母報喜,可偏偏聽說嵐琪在坤寧宮跪了一上午,悄無聲息地,什麼原因也沒有,莫名其妙就讓她那麼跪一上午,玄燁怎能不心疼。可他早不是之前那個年輕氣盛易衝動的皇帝,便決定親自去一趟坤寧宮,希望自己的大度,能消減皇后心內的怨氣,他所期盼的,是後宮長長久久的安寧。
“如今這樣,你才能保得嵐琪那丫頭長長久久在你身邊,從前那個孫兒我可不喜歡。”太皇太后愛憐不已,如今真正老懷為安,笑著說,“誰說江山和美人不能並重,昏庸之君自然什麼都不配擁有,可我孫兒是明君,一個要做曠古明君的帝王,身邊豈能沒有美人相伴?”
玄燁玩笑:“嵐琪可不是美人,如今瞧著越長越難看,脾氣也壞,沒有討人喜歡的地方。”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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