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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爭。
三月末,皇帝親自奉移鈕祜祿皇后梓宮至鞏華城,後宮諸妃率王府王妃、郡主及二品以上命婦在德勝門舉哀跪送,諸妃以佟貴妃為首,溫妃有疾亦前來相送,哭聲一片直至鈕祜祿皇后梓宮離去,貴妃方遣散眾人。
嵐琪因太皇太后讓她送行後回慈寧宮去,便離了布貴人獨自前往,誰料半路上竟遇見早已先走的佟貴妃的轎子停在半路,還以為是特地等自己的,可再走近了,就看到後頭溫妃的轎子,驚愕地發現溫妃正跪在地上。
佟貴妃的聲音傳來,厲聲厲色地說著:“想在我面前稱大,讓皇上也封了你做貴妃做皇貴妃,不如直接入主坤寧宮,接替你姐姐做新皇后。”
“主子,咱們等等吧。”環春一把拉住嵐琪,如今在她看來沒有什麼事比主子的身孕更要緊,拉著嵐琪退到岔路旁,輕聲說,“貴妃娘娘不會把溫妃娘娘怎麼樣的,興許是有什麼矛盾誤會,您過去了也於事無補,還是等貴妃走了再說。”
嵐琪沉沉地說:“皇后曾託我照顧溫妃,當時我情緒激動,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可她也不想想,例如此刻這樣的事,我有什麼法子幫她或照顧她,皇后也說得不錯,溫妃娘娘往後的日子,要靠她自己才行。”
環春沒多說什麼,等聽見動靜,前頭的人似乎走了,才和主子走過來,就看見冬雲攙扶著溫妃起來,如今她跟在了溫妃身邊,瞧見嵐琪過來,溫妃只是落淚。
才聽冬雲說,溫妃看不慣方才佟貴妃與眾人跪送皇后梓宮時不耐煩的模樣,此刻更瞧見她髮髻戴紅,一時氣憤忍不住當面起了爭執,就被佟貴妃喝令跪在地上,拿著貴妃之尊壓她,讓她審時度勢。
溫妃恨恨:“她不怕現世報嗎?”
嵐琪心頭一震,皇后逝世那天,曾說她自己的境遇,就是現世報。
“冬雲,娘娘身子太弱,送娘娘回鹹福宮好好休息。”嵐琪只這樣吩咐冬雲,待攙扶溫妃上了轎子,更拉著她輕聲說,“往後避開一些,能不見就最好不要相見,佟貴妃的脾氣就是那樣,皇后娘娘不在了,你可要替皇后娘娘照顧好她的妹妹。”
冬雲含淚答應,更屈膝說:“奴婢還沒謝過德貴人,謝謝您曾那樣費心照顧主子。”
嵐琪輕輕一嘆,環春拉她起來,讓她快些送溫妃回鹹福宮,她們這邊立定緩了緩心神,才重新回慈寧宮來。
整座皇城裡,只有慈寧宮和寧壽宮不持服,從縞素的世界來到這裡,仿若回到人間一般,嵐琪心中的悲傷早已經淡了許多,身體里正孕育著新生命,對她而言,與鈕祜祿皇后的一段情分自此結束,她做到了讓玄燁和皇后都了無遺憾,就足夠了。
太皇太后亦是如此,從知道皇后撐不過幾天,她心裡就有了準備,歷經三朝看過太多生生死死,在老人家看來,朝廷和皇室的未來更重要,比不得太后悲傷得病倒,作為皇室和後宮的支柱,在她自身生命走到盡頭前,絕不能輕易為了這些事倒下。
嵐琪之前幾日就來見過太皇太后,老人家的淡定也影響了她,今日再見時,太皇太后親手摘下了嵐琪鬢邊的白色珠花,告訴她:“不必再穿得這樣素淨,你們還要伺候皇帝。”
“臣妾知道了。”嵐琪答應,被太皇太后拉在身邊坐著,問她,“今日聽蘇麻喇說,才想起,你是最後跟在大行皇后身邊的人,她臨終前,對你說了些什麼?”
轉眼竟已過去一個月,嵐琪再想起當日的事,雖然不再悲傷難當,卻清晰如昨日一般,此刻一點點提起來,說到皇后託付她照顧溫妃娘娘,就順帶說了剛才路上遇見的事,也許對她而言,所謂的照顧,就只能是脫賴太皇太后的權威。
果然聽老人家說:“那孩子成不了氣候,可我也不會讓人輕易欺負她,外頭鈕祜祿一族的人若知道她在宮裡被欺負,還是丟了後宮的臉面。”
猶豫許久,嵐琪還是將鈕祜祿皇后那句話告訴了太后,當一字字說起“玄燁,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見”時,才覺心痛如絞,不要,她絕不要對玄燁說這樣的話,不管是不是代替別人說,也絕不能對他說如此殘忍的話,而至於她自己,不止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要再和玄燁在一起。
“這話,你對皇帝說了?”太皇太后眉頭緊蹙,但見嵐琪搖頭,才鬆了口氣,似乎略有不悅,嘆氣說,“那孩子終究還是不明白為妻之道,何必呢。”便挽著嵐琪的手說,“這句話自此忘記了,再不許提起來,你若敢對玄燁說,看我饒不饒你,至於其他的,你自己斟酌就好。”
“臣妾明白。”嵐琪垂首答應,很輕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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