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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罵梁總管:“這些話你們跟她說清楚就好,非傳到朕面前來嗎?”
梁公公笑嘻嘻說:“奴才怎敢做主,自然萬歲爺您怎麼說,奴才們才好傳給娘娘。”
玄燁心情不壞,竟是玩笑道:“別急著回覆她,看看她著急了會怎麼辦。”
之後穿戴衣裳,立在窗前看外頭天色,陰沉沉的像是還有一場大雨要落下,今天斷然不能回宮,便吩咐梁公公:“讓他們過來,與朕一道講講學問解悶也好。”
皇帝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隨駕而來的諸位阿哥,梁總管應下,才要走開又折回來,稟告皇帝:“奴才昨夜不當差,一早來時,底下小太監告訴奴才說,昨天半夜裡四阿哥來過清溪書屋,只是在門前徘徊了一會子,大概知道您已經歇下,之後就離開了,什麼話也沒說。”
玄燁點頭:“朕昨夜也睡得早。”
自去年冬天到現在,玄燁聽嵐琪的話,起居飲食皆有定數,他想著自己還有更遠大的理想抱負,還想繼續做這江山天下的主,沒有強健的身子骨不成,這半年多來頗有成效,已過四十反而日漸覺得精力旺盛,便更加信服嵐琪那些囉囉嗦嗦的話,但凡不遇大事,都堅持著有規律的起居習慣。
此刻則問梁公公:“朕記得胤禛昨天請旨回了家裡一趟,半夜裡回來要見朕,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梁總管自責道:“奴才還不曾去打聽,萬歲爺您要不先用早膳,奴才這就去問。”
玄燁原想把胤禛叫來一道用膳順便問問他,又恐其他兄弟眼巴巴看著,便作罷了只讓梁總管去打聽,可梁公公無功而返,並沒聽說四阿哥府裡有什麼事,回稟道:“就聽說昨晚費揚古夫人去了一趟四阿哥府裡,不知是不是四福晉身子不適,四阿哥說是回府去拿東西,未必不是探望四福晉。”
玄燁且笑:“若是如此,他何不大大方方與朕說明?”但心中則想,這些日子嵐琪一直愁眉不展,雖然不親口對自己提起,可他知道嵐琪在愁什麼,本來到年末又將添許多皇孫是高興的事,偏偏成了壓在他們母子幾人身上的包袱。
之後一整天,並沒什麼機會與胤禛單獨說話,玄燁索性在傍晚把兒子們一個一個單獨叫去說幾句,避免了突然單獨找四阿哥說話叫人好奇的事,與其他兒子說的大多無關緊要,等見胤禛時,兒子本還預備等父親問朝政或是學問,不想皇阿瑪開門見山問他:“家裡可有什麼事,昨晚你來這裡是有話要對朕說?”
四阿哥怔住,玄燁又道:“有話就說,這裡不是紫禁城更不是乾清宮,來就是散心的。”
胤禛這才開口,垂首回答父親:“昨晚是想向皇阿瑪請旨,讓兒臣再回家裡去,毓溪身子不大好,兒臣不放心。”
“果然是毓溪。”玄燁道。
“不是,也不是……”胤禛唯恐父親對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反而結巴了。
玄燁道:“你如今倒是讓家務事纏上了。”
胤禛惶恐不已,屈膝稟告:“請皇阿瑪不要誤會,毓溪身子一向孱弱,她從不糾纏兒臣,只是兒臣不放心。”
“宮裡宮外的人,都在傳說她膝下無所出的事,你以為朕就聽不到?”玄燁面色嚴肅,但並沒見怎麼生氣,只是很認真地說,“她身為妻子,對此耿耿於懷在所難免,可你是她的丈夫,為何不好好安撫她,反而連你額娘都跟著一道擔心?”
胤禛不知怎麼才好,唯有說:“請皇阿瑪恕罪。”
玄燁則道:“朕恕罪何用,安定家室,是你自己一人的事。”
胤禛抿著唇,猶豫須臾後才開口:“皇阿瑪,兒臣實在不知怎麼做才好,兒臣不想給額娘添麻煩,安撫毓溪的話也都說盡了,可是兒臣堵不住悠悠之口,毓溪再如何明理懂事,還是會承受不住流言蜚語的壓力,兒臣並非為自己和妻子開解,但這真不是毓溪的錯。”
玄燁且笑:“那是誰的錯?”
胤禛愣住,見阿瑪示意他站起來,更走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負手而立,嚴肅地說:“要怎麼哄你的妻子,朕不會管,但別讓你額娘不高興,讓她不高興跟著你們犯愁,朕就要來找你算賬。”
“可是……”
“外頭雨停了,你回去吧,住在這裡也不能安心,明日朕也要回宮,你額娘一早就來催了。”玄燁微微笑著,不耐煩地說兒子,“連自己妻子都哄不好,朝廷大事你要如何去擔當?”
胤禛臉頰微紅,垂著腦袋說不出話,又被父親再三催促,只有大大方方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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