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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的人除了醫生以外就是護士,她的生活圈就只是那間小小的病房,所以當她喜歡上先生時,是全心全意的——”
“唐虛懷不也是精神科醫師嗎?他為什麼沒發現?”梁宛歌皺起細眉,尤其是“全心全意”這句話,讓她像啃了顆極酸的檸檬,扭蹙眉峰。
“先生有發現,只是她的情況超乎我們大家的想象,我們太晚做出正確反應,她就先下手了。”
“我知道她下毒害你們。”
“她在晚餐那鍋湯裡下藥,我們一群人一如以往圍著用餐,誰也沒懷疑過她的笑臉背後竟然是另有目的。”楊依倫緊握住鞦韆兩側的麻繩,冷不防低聲咆哮:“我們是朋友呀!大家都是先生手裡救起來的人,同病都要相憐了,為什麼她竟然還狠得下心想殺掉那麼多朋友?!她一點都不顧舊情,一點都沒想過以前玉玲姐是怎麼替她找調養身體的選單,一點都沒想過以前豪哥幫她在前庭種下多少她喜歡的薰衣草,一點都沒想過以前她和貞夢她們有說有笑,一點都沒想過——”
“你並不是害怕她下毒或是亮刀殺人,而是氣她背叛了你們吧。”梁宛歌說出她聽到的感覺。
他別開頭,不答腔,卻預設了。
“那時的她可能也沒辦法控制她自己的行為,她想以死帶走唐虛懷,卻也想連你們都帶走,或許潛意識裡,她希望還能跟你們在一塊。”當然,這種心態是不對的,太偏激,沒有人可以為了想擁有一個人而殺人,這是犯罪。
楊依倫微愕地凝視她,他從沒有試著用這種角度來分析事情,現在她替他闢開了另一條思索的路,竟然讓他困擾了好久、始終無法跳脫的囹圄逐漸鬆脫……
“你這種爛說法像是在替她脫罪!”但他還是嘴硬地反駁她。
“我只是想讓你心裡好過一些,我才懶得去替那個女人脫罪。”拜託,那女人捅了唐虛懷一刀耶,她幹嘛替那女人犯的罪行合理化?!
“……你果然是個怪人。”
“我接受你的惡意批評。”反正不痛不癢。
他打量她許久,從方才就覺得她說話的神情有些眼熟,他一直在尋找這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現在終於找到了。
“我發現……你有一點像先生。”
“這種人身攻擊我不接受噢。”梁宛歌立刻板起臉。
“拜託,這句話應該由先生來講吧!”楊依倫為她的毫不自覺而翻白眼,這女人要不要臉呀,拿她和唐虛懷相提並論,會哭的人是唐虛懷吧!
“你們一顆心全向著他,他說的話對你們來說是聖旨,在你們眼中他沒有任何缺點,他完美得像天神,我這種螻蟻連他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楊依倫心裡一定是這樣看待她的!
“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佩服他。”
“因為他是主宰你們生殺大權的主治醫師,諂媚他、巴結他,是你們的義務。”瞧,她當然知道。
“你聽過振東國際企業集團嗎?”他突然問。
唔?突然考她商場資訊嗎?沒聽過振東集團的人,一定是看報紙只看演藝版的傢伙,才會忽略了這個老是佔住財經版頭條不放的大集團。
“聽過。”
“我是振東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梁宛歌傻楞楞地呀了聲,不能說她不驚訝,這個目中無人的美少年是振東集團的繼承人?!這是驚訝之一。
但她隨即也想起這幾年振東集團內部一直無法平靜的主因,就是振東集團主事者唯一的孫子年輕早夭,導致其他旁系族親相互爭權——這是她的驚訝之二。
“振東集團的繼承人已經死掉好幾年了,不是嗎?”她隱約還有印象,在新聞有看到豪華肅穆的喪禮。
“對,我已經死了——以他們的眼光來看。”楊依倫扯扯嘴角,但沒有笑容。“我要是再不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死法在等著我,我光是車禍就發生十九次、船難五次、綁架十二次、不明原因急病住院二十六次、心臟病發三十次、呼吸器故障六次,最後一次是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發生爆炸……”
“你好慘……”而且事實上還滿命大的嘛,加加減減……將近百次的“意外”都殺不了他,他比九命怪貓還猛。
不過,身為龐大家產的唯一繼承者,對不少人而言的確像眼中釘一樣,不拔除不痛快。
“那時,先生救了我,還幫我離開了那個地方,我終於不用再去過那種張開眼睛就是等著有意外發生的日子,死亡是我唯一能用的方法。”楊依倫緩緩綻開笑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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