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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畫兒軟軟地說道。
陸依萍也蹲□子,柔聲說道:“畫兒怕什麼?”捏著畫兒小小的手,心中無限感慨。
“我怕新後孃……”畫兒軟聲說道。
畫兒的聲音雖小,只是落入眾人的耳裡,都是諸多想法,一致把目光投向梅若鴻,梅若鴻也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看到眾人目光看著自己,臉上有些發燒,嘴唇努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他無法說出自己不會娶新人,畢竟杜芊芊在那裡,也不能說芊芊會對待畫兒好的,因為翠屏屍骨未寒。
看到梅若鴻這般反應,眾人覺得正常,甚至舒了一口氣,生怕梅若鴻說出芊芊會待畫兒好的話語。
在給翠屏送葬的小山頭上,雖然是炎炎夏日,心底卻有著絲絲涼意,陸依萍挽著汪子默的臂膀,冷眼看過去,杜芊芊正站在梅若鴻的身邊,小聲同她說話,畫兒沉默地站在汪子璇的身邊,扯著她的衣角,看得出來心中的不安。
“她不應該過來。”陸依萍嘆口氣說道。
“他們兩人……”汪子默搖搖頭。
“畫兒本就是敏感之人,之前梅若鴻不愛待在水雲間,她同翠屏嫂子應該都是心中明瞭的。”陸依萍淡淡地說道。“現在在葬禮上杜芊芊出現,不是一個好時機。”
“杜芊芊的性格柔軟,希望她今後能好好待畫兒吧。”汪子默這般說道。他的想法也是醉馬畫社裡所有人的想法,沈致文看著杜芊芊同梅若鴻說話,心中最後一絲不自在也去了。原本就覺得梅若鴻比不得自己,加上有翠屏和畫兒,梅若鴻如此不堪,杜芊芊也能看上,只能說是平生了一雙美目,實則是魚珠了。
“你想開了?”忽然沈致文身邊的鐘舒奇問道。
沈致文心中一緊,然後露出了微笑,“是啊,想通了。”
“是她沒有眼光。”鍾舒奇說道。
“對,是她沒有眼光。”沈致文臉上的微笑不斷擴大。
杭州的氣候是比四川要舒緩得多,原本以為熬過今年的冬天,再保養一陣,翠屏還會有希望,一切都會好轉,誰知道走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陸依萍嘆了一口氣,梅若鴻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恐怕是讓翠屏現下走得如此之早的罪魁禍首了。
翠屏走之後的一個月後,梅若鴻同杜芊芊結婚了。
杜芊芊一定是花了大力氣勸說自己的父親,婚禮上,杜父鐵青著臉,面色無比難看,杜母面色也是哀慼,倒是杜芊芊的新姨娘顯得愉悅,不時拿著手絹捂著嘴角輕笑。想來杜芊芊本就同她相處不甚愉快,現在杜芊芊嫁人了,這位新姨娘身上也鬆快不少。
可以說這場婚禮,冷淡的不似婚禮,有著翠屏死亡的陰影,不得父母的祝福,朋友們只是冷眼旁觀,還有如同漂泊浮萍怯生生的畫兒。
☆、聯合畫展
梅若鴻同杜芊芊婚後沒有多久;就是聯合畫展的時間了。
“婚姻埋葬了我所有的靈感。”梅若鴻說道,“我退出。”所有人準備好了自己的畫作的時候;梅若鴻如此說道。
倒是眾人冷場,想著之前沒有同杜芊芊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結了婚的,杜芊芊倒是聽了梅若鴻的話,眼圈一紅。這對夫妻說來也有意思,兩人一致婚後跑來煙雨樓;水雲間不過成了睡覺的地方;杜芊芊是女孩子,到底比梅若鴻心細,來到煙雨樓;總是不忘記帶上畫兒。醉馬畫社的人不會說些什麼;只是煙雨樓的傭人們看在眼中,覺得這一對夫婦未免太不會做人了。
“若鴻,我爸讓你接受四海航運。如果你做不了畫,不如接手我家的事業吧。”杜芊芊說道。眼圈有些泛紅。
聽到這話,眾人倒是一驚。不約而同地看著梅若鴻,他會接受嗎?
“恭喜恭喜。”鍾舒奇說道。
“我……”梅若鴻一愣,然後對杜芊芊說道:“你不是再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只是一時沒有靈感,我根本不是做商人的料,我只想畫畫!”梅若鴻心中發虛,繼而想到這樣的做法是完全毀滅他的靈感的做法,就理直氣壯對著杜芊芊吼了起來。“你這樣是毀掉我的才華!”
杜芊芊咬著下唇,原本對於生活在水雲間,她就有過模模糊糊將來的日子會很辛苦的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有想到日子比她想象的還要難以營生,還是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錢勉強過日,在梅若鴻的腦海中從來沒有過金銀的概念,只是杜芊芊卻從這樣的日子裡成長了不少。就算是畫社裡的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行當,都是做老師的,就連家境最好的汪子默也在大學裡做老師,只有梅若鴻,過得最為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