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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萍一愣,還沒有想到要說什麼,就聽到汪子璇說道:“在我眼中,他有些才華,意氣風發,帶著些稚氣,人也不古板,我離了婚,若是同他在一塊兒,有哥哥幫襯著,日子不會過得太差。”
“你真考慮過?”陸依萍問道。
“對啊,我真考慮過。”汪子璇笑了,淡了些風輕雲淡,“畢竟那時候在谷家太過於壓抑了,谷玉農又經常出差,我的心情抑鬱,畫社裡的朋友也是不拘小節的,尤其是梅若鴻,一度同他走的很近。現在想來,幸好是沒有最後離婚的。”
“是啊,幸好。”陸依萍說道。
☆、翠屏暈倒
轟隆的夏雷;滂沱大雨把天地打撈,雨後;天氣清爽了兩日,是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春衫外套褪下;短袖衣裙,或者是棉麻質地的淺色旗袍上身。也幸好是在煙雨樓,因為接著西湖,且不說清風拂面;但是一湖西子水;就似乎讓這燥熱減去了幾分。畫社的人,除了梅若鴻不事生產之外,都是做老師的;暑假期間閒置下來;加上煙雨樓涼爽舒適,便時常過來作畫。倒是比平日裡聚得更加整齊。
梅若鴻也過來,只是他同杜芊芊還有沈致文的那檔子事情,因為看在沈致文想要息事寧人的份上,都不願意多說,現下梅若鴻時常過來作畫,眾人倒也訥訥,不好說些什麼,只是書生意氣,眼神裡多少有些憤憤。翠屏的事情也瞞不下來,畢竟水雲間裡多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一個是面黃肌瘦的怯生生的小丫頭片子。翠屏的事情讓他們感慨世事弄人,只是心中對梅若鴻的不恥更加增添了幾分。汪子璇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入了她的眼時候,梅若鴻是千般好萬般好,她是他的紅顏,他是她的知己。出了這檔子事情,汪子璇就沒有正眼看過梅若鴻,偶爾同他說句話,也是夾槍帶棒。
梅若鴻本是敏感之人,只是這段時日被翠屏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其他地方又無處可去,芊芊也不願意再同他無媒苟合做些私相授受的事情,只是常常跑來畫社,梅若鴻精神萎靡,倒是沒怎麼發現友人們的不對。就算是心中隱隱有這個感覺,梅若鴻也只是安慰自己是錯看了。芊芊也是常來畫社的,剛開始是有些羞澀,覺得愧對於沈致文,等到看他沒什麼反應,加之也喜歡畫社的環境,芊芊便習慣過來了。而對於梅若鴻來說,水雲間裡的翠屏是讓他難以面對的存在,畫社裡又難得能見到芊芊,更是日日跑來畫社,把畫社當做他最後一塊淨土了。
今日裡,畫社裡畫得是汪子璇同陸依萍,兩人相對坐時候捧著書卷,聊天時候的情景。和平日裡一動不動的模特相比,陸依萍還有汪子璇倒是多了幾分隨性,畫室裡是沙沙的筆觸和紙張的摩擦聲,還有翻看書卷的聲音,偶爾陸依萍還指著書本小聲同汪子璇說些話。等到夕陽西沉,晚霞似火,渲染了天空大片的紅,斜照入窗,梅若鴻也畫完了最後一筆。
陸依萍同汪子璇也翻看眾人的畫作,因為陸依萍同汪子璇並不是一動不動,兩人有時候看書有時候交談,神色也會有些變化,所以不同人筆下的風情也是不一樣的。汪子默不愧是成名已久,這次畫作中,他的畫作又是最出眾的。
筆下的陸依萍,嘴唇微微張著,同坐在身側的汪子璇說著什麼,淺青色的格子旗袍,黑色髮卡並沒有夾住左右的頭髮,一縷髮絲垂在腮邊,神情恬靜淡然,如同書卷中走出來的閨閣淑女,書卷氣十足。旁邊的汪子璇倒是不同於以往畫風的嫵媚張揚,眉眼微彎,淺淺的微笑,還有不自覺把右手放在小肚子上,一個剛剛做了母親,寧靜而美好的人躍然紙上。汪子默的畫風就是如此,細膩真實,人物身上最好的一面可以在紙上揮灑而出。欣賞汪子默的畫作,也是樂事,因為看到他的畫作,常會覺得風景如畫,人物秀美,覺得整個世界寧靜祥和美好。汪子默畫作的這種風格,能勾起人心底最美好的感覺。這就是他畫風的獨到之處了。
眾人傳閱著汪子默的畫作,沈致文笑著說道:“完蛋了,怎地畫得如此好,原本我還有些自得,近期是我畫作最好的一副了,看到子默兄的畫,才知道不及萬一。”
汪子璇看到這樣畫中的自己,忍不住一愣,“怎麼畫的如此……”俏臉微紅,並不是把自己畫的最美的一次,只是讓她最覺得溫暖和喜愛的一幅畫。
“這話畫的真好。”杜芊芊也小聲說道。“讓人看著心裡暖暖的。”
梅若鴻手指捏拳,因為太過於用力的緣故,指節有些泛白,之前還不覺得,現在這幅畫,他倒是覺得同子默相去甚遠了,忽地就把手中的畫作三下五除二撕掉。
“若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