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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事發
林宥之向來不理會家中瑣事,因此對箱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也一無所知,目光便有些茫然。
林太師見何氏這樣的反應,更加非看不可。
何氏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上來就要推開林太師,林太師身邊的大總管就手一推,何氏站立不穩,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登時臉如死灰。她對林太師的偏心向來深恨不已,因此自己手縫了幾個人偶,把林太師包括林家有頭有臉能在林太師面前說上話的人全部對號入座,每日以針刺之,以洩心頭之恨,只因這幾日搬家,諸事沒有頭緒,她也就沒顧上把這東西挑出來放到穩妥之處。幫著搬家的人見這箱子封鎖嚴密,和普通書箱擺在一起,便以為裡面是些珍貴古籍,因此一股腦兒全都搬到書房裡來了。
何氏臉色慘白,偷眼看看一臉茫然的林宥之,心中大恨,只是無可奈何。
這時,林太師已經派人把箱子開啟。
箱子最上層擺滿了白粗布人偶,每個人偶上都用硃筆寫著姓名,心口無一例外都插著鋼針。
一見之下,林太師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指著何氏:“你這毒婦!”
林管家不敢怠慢把人偶一一起出,找了個火盆,全部焚燒殆盡。
林太師氣得鬍鬚不住顫抖,恨鐵不成鋼的罵林宥之:“宥之!你也不曉事!她是內宅婦人,不知道輕重,難道連你也不知道麼?!”
林宥之額上淌下汗來,暗恨母親不懂事,這乃是巫祝之事,是當今聖上最深惡痛絕的,曾經有一位宮妃因為不受寵,嫉恨受寵的田貴妃,在自己宮中製作人偶行巫祝之事,一經發現非但己身慘死,還株連了九族。若是今日之事洩露出去,自己就是有九顆腦袋也不夠砍的!不由得狠狠瞪了何氏一眼。
何氏心虛的低下頭去,也不敢坐,悄悄站起來,躲到林宥之身後。
林太師目光一閃,看到箱子裡有幾本泛黃的賬冊還有幾封封皮都起了毛邊的信,心中一動,命總管拿給自己看。
林宥之從未見過這些東西,也不知裡面寫了些什麼,因此便沒動。何氏在他身後,正心虛得緊,根本就沒敢往前面看。
因此,林太師順利將賬冊和書信拿到手中。他先翻看賬冊,每翻一頁,臉色就難看一分,一目十行看完一本賬冊,抽出一封信來看,看完臉色已變得鐵青,身子甚至都在微微發顫。
“好!”林太師雙目赤紅,從齒縫裡迸出幾個字,“好!實在是好啊!老夫活了一把年紀竟是白活了!”
“祖父,”林宥之心頭一悸,本能的覺著事情不對,忙陪笑道,“您來了這麼久,來一杯熱茶也沒喝,是孫兒不孝。您請坐,孫兒給你泡茶。我記得,您最愛大紅袍是吧?”說著從書架上取下茶葉罐子,示意何氏去取熱水。
“不必了!”林太師冷冷看著他,“怎敢勞動大駕!我們林家廟小,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從現在開始,請另謀高就!”
說著就命管家趕人。
管家莫名其妙,但侍奉了林太師幾十年,高門大戶的家事家事見過不是一件兩件,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立刻喚進家丁,把林宥之母子轟了出去。
林宥之大駭,跪伏在地,緊緊抓住林太師衣袍下襬,苦苦哀求:“祖父,孫兒不知犯了什麼錯,竟惹得祖父如此震怒?祖父,請看在孩兒年幼的份上,恕了孫兒這一回吧!”
“祖父?”林太師怒極反笑,滿面激憤,“孫兒?我林某福薄怎配有你這樣的孫兒!來人,把這對無良母子趕出京去!他們若敢在京城逗留,立刻押送應天府!”
“祖父!”林宥之嚇得膽裂魂飛,臉上縱橫交錯,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以頭觸地,不多時額上已是鮮血淋漓,“孫兒不知何處犯錯,還請祖父明示!”
林太師一把將那些帳冊和書信摔在林宥之臉上,拂袖而去。
林宥之顫抖著手開啟賬冊,只見裡面盡是何氏歷年來發放印子錢和倒賣違禁藥物的賬目,登時嚇得肝膽俱裂,又開啟一封信,只見這並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信,而是一張泛黃的紙頁,上面寫著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下面幾行歪歪扭扭的字,寫明何氏向張二狗借種生子,付銀三百兩,旁邊還有林太師第三子林慶祥的簽字,林慶祥只有四個女兒沒有兒子,當年便是看中了何氏好生養,何氏年輕時又有幾分姿色,才與何氏春風一度,誰知不久林慶祥便從馬背上跌下來傷了根本,徹底失去生育能力,而何氏懷上林宥之便是在林慶祥摔傷前後,因此,林宥之到底是誰的種,還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