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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擺明是趕鴨子上架了。
週末釣魚定得正是時候。
常鎮遠還是常鎮遠,莊崢還是莊崢的時候,他就喜歡釣魚。記得那時姚啟隆還在,他經常和趙拓棠一起去,商量公司的事,成雲妹的事,還有對付姚啟隆的計劃。那時候他們雄心萬丈,對未來有很多美好的憧憬和幻想。還記得趙拓棠當時最大的願望是買一輛拉風的法拉利,而他是買一座有魚塘的別墅。可惜後來,趙拓棠始終沒有買法拉利,他一共有三輛車,奧迪、賓士和寶馬,價值不菲,卻很低調。他也沒有買別墅,因為看房後發現一個人住太空曠。
他在公園裡坐了一整天,吃了三個麵包,釣了五條魚,最後全放了。很多以為模糊的記憶清晰地浮現腦海,猶如昨天,常鎮遠到現在才發現他當初想放過趙拓棠並不僅僅為了不想因為他搭上自己現在的生活,而是因為趙拓棠已經成為莊崢曾經輝煌存在過的最後見證者。
他恨趙拓棠,趙拓棠也恨他,可不容否認的是,他們曾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信任的戰友,最後,也成了彼此生命的終結者。
荒謬的情節,卻真實地發生了。
驅車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很想去趙拓棠墳頭看看,可惜天色太晚,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樓下,他抬頭看了眼五樓的窗戶。
樓裡只亮了兩扇窗,一扇三樓左,一扇四樓右,一樓和五樓都黑著。
常鎮遠提著魚竿袋上樓,走到門前停下,和往常一樣地開啟門。
86、“逃之”夭夭(五)
屋裡靜悄悄的,凌博今的房門敞開著,書桌、床、椅子都收拾得整整齊齊,但床上的被子床單、書桌上疊起來的小說都不見了。
果然走了。
常鎮遠反手關上門,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
對趙拓棠釋懷,是因為那個人死了。對於無害的死人,他當然可以輕輕鬆鬆地邊釣魚邊想他的諸般好處。可是凌博今沒死,他還活蹦亂跳著,即使理智認為這個人不是不能原諒的,可記憶總是會將徐謖承射殺自己的那一幕不斷翻出來。而且,這個凌博今比徐謖承更能牽動他不該有的情緒。
昨天一時的衝動的確讓他獲得短暫的快感,但快感過後是懊悔。
這樣的報復太幼稚。
如果凌博今真的點頭,他該如何重新擺正兩個人的關係?他無法回到告別前那個一無所知的莊崢,也無法回到重生時那個復仇心切的常鎮遠。他正處於一個努力摸索、重新認識自己的矛盾階段。
無論是徐謖承還是凌博今都不該在這個矛盾的階段出現。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常鎮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慢慢地關上門。
睡覺關手機這個習慣常鎮遠已經恢復很久了,但是睡覺拔電話線這個習慣還沒有養成。被連響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鈴聲吵醒之後,常鎮遠忍無可忍地下樓接電話。
“阿鏢。”大頭的聲音很輕。
“說!”常鎮遠口氣極差。任何一個人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叫起來心情都不會好。
大頭道:“我們聊聊吧。”
常鎮遠果斷掛電話拔電話線。
但他拔掉電話線還沒有兩秒鐘,敲門聲響起。
常鎮遠瞪著門板,考慮是直接上樓用棉被捂住耳朵睡覺還是開啟門把外面的人揍一頓之後再上樓睡覺。最終,揍人的佔了上風。他開啟門,大頭左手拎著酒,右手抱著烤雞站在門口,嘿嘿嘿地傻笑。
自從他和凌博今關係交惡之後,大頭和他的關係也冷淡了一段時間,所以突然看到他半夜三更笑嘻嘻地站在門口還挺��說摹�
常鎮遠道:“什麼事?”
大頭努力把腳往裡伸,“就聊聊唄。快開門讓我進去。”
常鎮遠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知道啊,我等和尚睡下才上來的。”大頭道,“快讓我進去,就聊一會兒,聊一會兒我就走。”
常鎮遠看著他,似乎在掂量話裡的可信度。
“真一會兒。我給你報喜來了,我見過珍珍父母啦,二老對我挺滿意的。這結婚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哎,這就對了嘛,堵著門幹什麼。”
常鎮遠讓開門並不是因為好奇他和珍珍的婚事,而是知道當傻瓜陷入愛河時會被瘋子更瘋狂。他不想半夜三更跟一個瘋子較勁。
大頭用腳關上門,自發地去廚房那了兩個杯子,一人一杯地倒了點酒,然後扯了個雞腿給常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