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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兩個到了偏殿裡。
“妹妹,你和世子怎麼了?”王璋略略皺眉,低聲問道:“是不是世子對你不好?”
王敏掩飾地笑了笑:“大哥誤會了。世子對我好的很。”
王璋頗有些不快地板起臉孔:“你當大哥是傻瓜嗎?連你過的好不好都看不出來?你分明是在強顏歡笑。”
一句強顏歡笑,聽得王敏心中一酸,眼眶一熱,哽咽著喊了聲大哥,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是滿心的委屈。
可這份委屈,她根本難以啟齒。
難道她要告訴王璋,每次齊王世子和她草草同房,在忘情的一刻,總會無意識地喊出顧莞寧的閨名?
這樣的羞辱,這樣的恥辱,她根本說不出口。
在明面上,齊王世子倒是表現得極好。外人能看到的所有地方,他都對她體貼備至頗為溫柔。也愈發令她有苦難言。
王璋見她雙目含淚,心中既驚又怒,想也不想地說道:“我這就去叫蕭睿過來,向他問個清楚。”說完,氣勢沖沖便要轉身。
王敏一驚,一把拉住王璋的衣袖:“大哥,你別衝動。這裡是椒房殿,你我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萬萬不能落人口舌。”
“你是王家嫡孫,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王家的顏面。千萬不能為王家惹禍。”
王璋動作一頓,眼中流露出苦澀。
又是為了王家。
為了王家,他娶了任性跋扈又放浪成性的高陽郡主,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為了王家,妹妹嫁給了表裡不一的齊王世子,外甜內苦,冷暖自知。
他們兄妹,一個是郡馬,一個是齊王世子妃,在外人看來,俱是攀了高枝。無人知曉他們心中的苦楚和無奈。
“妹妹,如果蕭睿欺辱你,你不能總是忍耐退讓。記得告訴大哥,大哥總會想法子為你討回公道。”王璋說著自己都覺得軟弱沒底氣的安慰之詞。
王敏擠出一絲笑容:“好,多謝大哥為我撐腰。”
王璋定定神笑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妹妹,不護著你還能護著誰。”
兄妹兩個口中說笑著,心裡卻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
齊王世子身份尊貴,王璋縱然心疼妹妹,也是有心無力。
身份權勢幾個字,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
正殿裡,王皇后正在和高陽郡主齊王世子說話。
高陽郡主被禁足幾個月才出來走動,性子比往日收斂了不少,王皇后問一句,她便答一句,顯得格外乖巧。
王皇后反倒有些不適應了,笑著打趣道:“你近來這般溫馴乖巧,既不淘氣也不任性,本宮倒是不習慣了。”
高陽郡主嬌嗔道:“原來在皇祖母眼底,我是這般不堪。以後我索性老老實實地待在郡主府,別再進宮來請安了。免得惹皇祖母討厭。”
王皇后笑著瞄了高陽郡主一眼:“你不來確實省了本宮的心。不來也好!”
高陽郡主裝乖巧裝得彆扭又難受,被王皇后這麼一打趣,也裝不下去了,撒嬌道:“皇祖母!你一點都不疼我了!以前我住在椒房殿,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誰都不敢讓我受氣。可現在,我倒是要對‘別人’退讓三分。我一個堂堂皇長孫女,倒是過的愈發憋屈了。”
高陽郡主口中的“別人”,除了顧莞寧再無旁人。
所謂的退讓三分,也是有原因的。
王皇后不願高陽郡主再和顧莞寧起紛爭,特意叮囑高陽郡主進宮請安的日子和顧莞寧錯開。
兩人既是沒見面的機會,當然也就無從爭執了。
只是,這麼一來,高陽郡主自覺萬分委屈。
素來只有別人躲她的份兒。現在,她竟然要躲著顧莞寧!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也因此,高陽郡主每次進宮,都要在王皇后面前訴訴苦發發牢騷。
王皇后照例安撫高陽郡主一通:“這也不算退讓。只是你們兩個性子不和,一個針尖一個麥芒,不宜同處一室。”
高陽郡主順著王皇后的話音說道:“那以後我想什麼時候進宮就什麼時候來,讓她另外挑我不進宮的日子來椒房殿。”
說來說去,爭的就是這一口閒氣!
王皇后卻不肯慣著她了,立刻繃起了臉:“胡鬧!顧莞寧每逢初一十五進宮請安,這是你皇祖父金口欽定的。就連本宮也不能擅自更改。你有什麼不滿,現在就去找你皇祖父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