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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飯,其餘時間空無一人。
這些年,天牢一直空著。
天還沒亮,榮安王便來了宗人府,命人悄悄開了天牢,將人抬了進去。
這一切做得悄無聲息,就連宗人府裡伺候的宮女內侍,也不知曉。知道此事的,只有寥寥幾個人。
負責看守天牢的,是一個姓王的內侍。內侍已年過五旬,腰身微彎,眼睛眯成一條線,走路時倒是頗為穩健,偏偏聽不到半點腳步聲。
練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個貌不驚人的內侍身手極高。
王公公悄步走到天牢前,開了鎖。
這間天牢,約有五米見方,地方倒是頗為寬敞。放了一桌一椅一床。桌子上放了一支燭臺。天牢裡沒有窗戶,通風不暢,頗有些悶氣。燭火也細細的,跳躍不定,彷彿隨時會熄滅一般。
身著華服的青年男子躺在床上,英俊的臉孔蒼白如紙。手腕上的血跡已經乾涸,衣服上血跡斑駁,濃濃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這個青年男子,曾是天之驕子,如今卻跌入塵泥,再無翻身之日。
王公公不緊不慢地走到桌邊,將手中的木質飯盒放了上去。
咯地一聲輕響。
一直昏睡不醒的青年男子,終於睜開眼。還未看清周圍的一切,便翻身坐了起來。這一動,扯到了右手腕的傷處,一陣劇痛,毫不客氣地襲來。
第七百八十三章 天牢(二)
青年男子悶哼一聲,額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臉孔因劇痛變得猙獰扭曲。
這個青年男子,正是齊王世子。
“世子,該用飯了。”王公公仿若沒看到齊王世子疼痛難忍滿是冷汗的表情,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
齊王世子生性高傲,平日從未將這些卑賤的內侍放在眼裡。此時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模樣被這個平庸無奇的內侍窺見,心中被巨大的難堪充斥,瞬間化成了熊熊怒火,噴薄而出。
“滾!”
齊王世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因為疼痛,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惱怒著又喊了一聲:“滾!”
王公公慢條斯理地將木盒裡的碗碟拿了出來。
一碗米飯,一碟青菜,一盤紅燒肉,還有一道魚肉羹。飯菜雖然簡單,倒也冒著熱氣,聞著頗有些香氣。
王公公又說了一句:“世子,該用飯了。”
齊王世子強忍劇痛,咬牙切齒地怒喊:“本世子讓你滾!”
王公公終於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聲音波瀾不驚:“世子現在若不用飯,待會兒飯菜就涼了。奴才一日只來三躺。待會兒世子就是喊破了喉嚨,奴才也不會現身。”
這個卑賤的奴才,竟然敢這般對他說話!
齊王世子慘白的俊臉掠過一抹暗紅,目光兇狠地似要吃人一般。
王公公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粗大笨重的鐵鏈繞過鐵門,然後鎖上沉甸甸的鐵鎖。
王公公悄然走遠,聽不到半點腳步聲。
天牢裡又重新恢復死寂般的安靜。
齊王世子終於嘶喊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胸膛所有鬱積的憤慨怨懟不甘憤恨。宛如一隻受傷的被遺棄等死的野獸。
尖銳痛苦的嘶喊聲在天牢裡迴盪,久久不息。
……
齊王府。
王敏領著姐兒在齊王妃的院子裡等候。
自齊王妃回了京城後,王敏的好日子便到了盡頭。每天晨昏定省不說,還要一直在齊王妃身邊伺候,一站就是一天。
成親時都未這樣立過規矩,如今,都補上了。
王敏被磨搓得苦不堪言。可她現在既無王皇后撐腰,孃家又勢弱靠不住,丈夫的心更不在自己身上。也只能將所有委屈都嚥下。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王敏也就罷了,姐兒還小,一直這麼站著,委實吃不消。雙腿又酸又麻,又不敢吭聲,委屈地直掉眼淚。
王敏嘆口氣,為姐兒擦了眼淚,對吳媽媽說道:“你先將姐兒抱回去。我在這兒等著。”
姐兒被抱走之後,王敏繼續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齊王妃身邊的宮女終於出來了:“王妃娘娘請世子妃進去說話。”
王敏站了半日,早已累的頭暈眼花,打起精神應了一聲,進了屋子裡。
待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齊王妃時,王敏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母妃這是怎麼了?莫非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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