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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逼著學會用左手握筷子吃飯。
兩個月下來,他還學會了用左手穿衣。
可這又能怎麼樣?
在這寂靜無聲的天牢裡,每日能見到的只有那個面貌平庸的王公公。他變成什麼樣子,又有誰會在乎?
咯噔!
鐵鎖開了,門也被推開。
王公公像往常一般,端了冒著熱氣的飯菜過來:“世子,該吃晚飯了。”
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說話平平板板,毫無波動。
齊王世子沒有動,冷冷地瞪著王公公。
他心有怨恨不甘,曾嘗試動手攻擊王公公。可惜,他用盡力氣,卻連王公公的衣角都未碰著。
就是他右手未廢之時,也遠不是這個深不可測的王公公對手。
王公公彷彿沒看見齊王世子怒瞪自己一般,將飯菜放下之後,又道:“一盞茶後,奴才就要將蠟燭取走。世子若耽擱了用飯的時間,今晚怕是又要餓肚子了。”
齊王世子:“……”
他很想說我不吃了。
只是,飢餓是這世上最可怕的刑罰之一。在連著餓了三天之後,他便再也沒和飯菜慪過氣。
齊王世子默默忍下這份羞辱,起身坐到桌子前,用左手執筷,很快吃了晚飯。
如嚼蠟一般,毫無滋味。
往日從不多話的王公公,在齊王世子吃完飯之後,忽地張口說道:“奴才今日聽聞齊王府上一樁喜事,不知世子可想聽一聽?”
喜事?
齊王世子霍然抬起頭,目中閃過驚疑陰冷的光芒,一字一頓地問道:“什麼喜事?”
王公公說話不疾不徐:“齊王府和趙閣老府上結親,宮中下旨賜婚,東平郡王今日親自送了聘禮到趙家。聽聞聘禮豐厚,聲勢頗大。實在是可喜可賀。”
最後四個字,聽在齊王世子的耳中,只覺得無比諷刺。
可喜可賀……
對齊王府來說,確實是樁喜事。
胞弟蕭,心中不知有多高興。
於他來說,卻是雪上加霜,無情地將他心底最後一絲希冀斬斷。
父王已經徹底放棄他了。
哪怕日後他還有機會被救出去,他也不再是齊王世子。齊王府的一切,以後都會是東平郡王的……
王公公不知何時退了出去,蠟燭也被帶走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他的世界,也正如眼前一般,被黑暗籠罩,再看不到一絲光明。
黑暗中,傳出一聲隱忍的低吼。猶如瀕臨死亡的野獸一般,淒厲而怨毒。
第八百零九章 立儲
太子之死是國喪,京城一年之內不得舉行喜慶宴席。
東平郡王和趙三小姐定了親事,成親之期定在了來年春日。
自定了這樁親事後,東平郡王便順利成章地跟在齊王出入宮中上朝聽政……沒錯,元佑帝怒氣消了之後,又重新召齊王魏王等人上朝了。
經過此事之後,齊王說話行事謹慎了許多。魏王韓王明裡暗裡的挑釁,他竟然都忍了下來。
魏王韓王也不敢太過分。元佑帝雖然一直在福寧殿裡養病,耳目卻遍佈宮中內外。兄弟三個已經吃足了苦頭,不敢輕易再起紛爭。
堂兄弟幾個又如往日一般同進同出,不同的是,昔日的齊王世子,換成了東平郡王。
東平郡王和兄長高傲冷漠的脾氣不同,頗為謙遜有禮,處處謙讓。
韓王世子在背地裡點評:偽君子!年紀不大,心眼挺多!
魏王世子暗中想道:不愧是三皇伯親自調教長大的!
太孫心中如何做想,眾人不得而知。
只是,太孫頗有長兄氣度風範,對東平郡王格外照拂。彷彿和齊王世子的恩怨從未發生過一般,毫無芥蒂。
齊王暗暗冷笑:這個蕭詡,果然深不可測不容小覷!
魏王韓王:這般不好招惹,還是等一等再看一看吧!
元佑帝心想:不愧是朕親自教匯出來的長孫。只這份寬厚的氣度,便已勝過眾人。
……
眾官員也開始蠢蠢欲動。
太子過世已近半年,元佑帝心裡的傷疤也該癒合了。國不可一日無儲君,也到了該奏請立儲君的時候。
請立儲君,當然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先在低等官員中造勢,然後由科道言官和御史上奏摺,最後,再由六部堂官或閣老級的重臣奏請立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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