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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不敵,身上多處受傷。”
蕭啟滿臉屈辱悲憤,將一個受辱不堪的親王演繹到了極致:“臣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不及明日,今晚便進了宮。懇請皇兄將沈謹言季同主僕都宣至殿前。臣弟和他們對質!”
季同?
一眾老臣不知這個名字,魏王世子韓王世子卻有所耳聞,迅速對視一眼。
這個季同,昔日是顧家侍衛,後來隨顧莞寧一起到了太子府。深得顧莞寧器重。也不知蕭啟說了什麼刻薄話。竟激得季同也動了手。
第九百二十章 風波(三)
蕭詡神情平靜無波,冷然看著蕭啟聲色俱佳的表演。
蕭啟頗有些豁出去的暢快,說完之後,便一跪到底。大有不當面對質便長跪不起的架勢。
傅閣老眸光微閃,本想出言,轉念一想。
事已至此,皇上總得對眾人有個交代。只要召來沈謹言對質,便要將沈謹言季同主僕治罪……動不了顧皇后,動一動她的身邊人,倒也無妨。
崔尚書也是老而成精的人物,之前已經表了態,此時自不會吭聲。免得給天子落下咄咄~逼~人的印象。
天子終於張口發話了:“蕭啟,朕問你,阿言為何會對你動手?”
這語氣一聽,簡直偏心到沒邊了。
一個是蕭啟,一個是阿言。親弟弟倒不如妻弟了!
蕭啟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露出淒涼之色:“臣弟只問他為何會來府中休息,他便譏諷於臣弟。臣弟也是個急躁脾氣,兩句話沒說,便和沈謹言嗆聲起來……”
“你說了什麼?”
蕭詡淡淡地打斷蕭啟的哭訴:“阿言生性溫柔,平日躲在太醫院裡,極少露面見人。甚至從不大聲說話,更別說和誰動手了。你到底說了什麼,令他義憤出手?”
眾人:“……”
得,今兒個的熱鬧是看不成了。
天子不是偏心,而是徹底就站在沈謹言顧皇后這一邊。
……
蕭啟的臉孔火速漲紅,眼底燃起憤怒的火焰。
蕭詡還在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蕭啟終於在蕭詡冷凝奪人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憋屈地解釋:“皇兄誤會臣弟了。臣弟當時並未說什麼過激的話。只問他為何到梧桐居里住下。”
“你為何要問?”蕭詡冷冷說道:“梧桐居是朕登基前的居處,阿言是朕妻弟,在梧桐居里住了幾年。梧桐居是朕的地方,也是他的家。你有何資格出言詰問?”
蕭啟:“……”
蕭啟雙手握拳,額上青筋隱現。
蕭詡卻未放過他,繼續說道:“定是你說了極難聽極尖酸刻薄的話,故意激得阿言動手。季同的性情脾氣,朕也清楚幾分。他對皇后忠心不二。除非你辱及皇后,否則,他絕不會貿然出手。”
蕭啟喉頭一口鮮血蠢蠢欲動,一張臉已經漲成了紫紅色。
自取其辱!
這四個字忽地湧上心頭。
蕭詡一味包庇沈謹言,一味向著顧莞寧。連顧莞寧身邊的奴才也一併護著。他一個無權無勢徒有虛名的親王,除了像不解事的孩童哭鬧一番之外,竟毫無辦法。
蕭詡還未停下,繼續說了下去:“皇后自嫁給朕以來,賢良淑德,為朕生兒育女,操持內務。也從未真正苛待過你。你為何今日要挑起紛爭,莫非是受人暗中指使,想栽贓陷害阿言,進而給皇后添堵?”
傅閣老眼皮跳了一跳。
天子這話一說,他有些待不住了。
這事和他沒半點關係,純粹是碰了巧。他順水推舟,借勢為之。若能稍挫顧皇后的銳氣當然最好……
現在看來,這算盤是白打了。反倒令天子生疑,實在是不太划算。
傅閣老算盤打得飛快,正要張口,崔尚書已經搶先一步上前說道:“皇上的懷疑也不無道理。”
“沈公子出身雖有為人詬病之處,這幾年來戰戰兢兢,從未出錯,也從不給皇上娘娘惹禍。這般溫柔善良的少年,竟對安平王動手,其中委實有些蹊蹺。”
傅閣老:“……”
傅閣老一邊暗暗鄙夷崔尚書這根牆頭草,一邊沉穩地張口道:“事情來龍去脈,不能只聽安平王一面之詞。臣以為,還是將沈公子也召至殿前問上一問才好。”
天子點頭首肯:“傅閣老言之有理。”
然後,傳令下去,召沈謹言覲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