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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華含笑望著兩人不語,突覺頭頂上有什麼紛紛揚揚落下,氣味刺鼻,低頭一看,卻是幾隻從空而落的蛾子,掉在他衣襟上,灰黃的翅膀還垂死掙扎了幾下,隨即便不再動彈。他厭惡地拂開去,突然一醒,向空中望去,只見蛾群不住從上墜落下來,地上不久便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顯而易見,是蕭寧遠給兩個喇嘛服用了劇毒藥物,吸血蛾吃了兩個喇嘛的毒血,亦立即毒發,如此便兵不血刃地解決了大難題。未幾,歡呼聲震天動地般響起。
單君逸輕輕拊掌,道:“蕭盟主果然每次都讓人刮目相看呢!”
楚天行正在給蕭寧遠輸氣,調息既畢,起身來橫了他一眼,老大不悅,冷冷介面道:“誇獎倒是不必了,別再叫人在旁邊冷嘲熱諷,我們就很感激了。”
蕭寧遠睜開眼來,厲聲喝道:“天行!”後者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哼了一聲,閉口不語。
雲霓張口便要反駁,卻被單君逸揮手製止,他望著楚天行,星目中都是刺骨的寒光,面上卻笑得益加溫文,道:“楚門主放心,君逸對楚門主,從來都是退避三舍,先禮後兵。”
楚天行還未開口,楚冬轉了轉眼珠,搶在前頭含笑盈盈施禮下去,道:“如此奴婢先代主人多謝單公子了!”
單君逸目光更冷,笑容未改,道:“楚門主當真有個關心體貼的好下屬。”楚天行含笑望了楚冬一眼,道:“不敢,做奴婢的,只要老實本份,自然就是好下屬。”
雲霓面色一變,別過頭去。蕭寧遠瞪了楚天行一眼,杜長卿已然不耐,扶了額角道:“這時候,還有時間說這個?楚楚在那裡,別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單君逸哼了一聲,道:“能人這麼多,就不必君逸再往上湊了!”將袖一揮,竟是要拂袖而去。虧得杜少華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笑道:“好二哥,我眼皮跳得厲害,你就給我壯壯膽,陪我一起去罷。”
……
巨蟒似已將主意打定,任憑雜七雜八的東西落在身上,只管伸展著巨大的身軀,向張涵真移動過去。瓶瓶罐罐碎開在它身上,各種藥粉飄灑出來,但對它毫無作用。張涵真橫劍而立,冷冷地盯著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突然一物啪地一下,砸中了它的右眼,卻正是楚楚方才從左手中指脫卸下來的戒指。它刀槍不入,但眼睛還是薄弱部位,此番吃痛,不覺將頭猛烈一甩。那戒指竟然沒有被它甩落下來,仍然牢牢粘在其眼珠上,不但沒被其流出的液體所汙,銀色的戒身越發璀璨,竟發出水晶般的閃爍光彩來。
楚楚一看它暫時停止了攻擊,心中大喜,四下裡尋找那根銀鞭,想朝它抽去。她那裡急不可待,忙著向地下搜尋,卻感覺腥風離她越來越近,猛然抬頭,發現那蟒頭赫然直直停在她面前,黑黑的小眼睛緊緊盯著她,紅紅的信子,離她面前不過幾尺。
她驀地高聲尖叫,下意識緊緊閉上眼睛,聽張涵真在那裡高聲叱喝,心想這回難逃蛇口,死便死了,居然還是這種恐怖的死法,不覺渾身顫抖。誰知半天沒什麼動靜,只覺有什麼冰涼涼的,不時碰觸她的左手一下。
她等了半晌,還是沒感覺自己有什麼異樣,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又駭得一聲驚呼。平生也沒有碰到過這麼可怕的事,但見那巨蟒分明是在伸出信子,不時舔舔她的手,簡直猶如一隻溫馴的牧羊犬一番。可惜它的樣子太過恐怖,她沒有嚇暈過去,已經是奇蹟了。而張涵真披頭散髮,提了原本一直砍在巨蟒身上的劍身,不能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有什麼閃亮的東西破空而來,消失在她指間。楚楚從怔忡中回神,只覺得左手中指猶如在火爐上炙烤般灼熱,低頭一看,竟是那戒指如有靈性般,自動回到她手上,熱感漸漸褪去,恢復如常。她用右手去摞,紋絲不動。這花紋瞧著眼熟,她一拍腦袋,猛然想起,這不是當初春三娘給她帶上的胭脂戒麼,據說還是五毒教教主的信物?
它不是從來不能摘下的麼?怎麼剛才?…楚楚看著這巨蟒,突然頓有所悟:莫非這戒指還真是靈物,既然是五毒教的,莫非,它對毒物有作用?
一眾小喇嘛都在一旁呆若木雞,大概從未見過巨蟒這個樣子。那吐蕃國師等得不耐,面色漸沉,撮聲更急,連楚楚這樣不懂蛇語的人,也知道必然是催促巨蟒動作的意思。巨蟒高高揚起頭來,似乎在側耳傾聽。
她心裡一急,心想甭管有沒有用,試了再說,再怎樣,也不可能比眼前更壞,伸出左手指著巨蟒,也不管它是否聽得懂漢話,衝口就道:“你去把那些小喇嘛都轟出去!”
巨蟒頭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