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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戒(上)
這班智國師,據說被吐蕃人奉為神明,但甚少出鳩摩寺,所以他的面目,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但其功力,竟是幾人前所未見的。燕羽劍劍拼搶,根本難及他身畔。張涵真的馭劍之術,接近他的身體一丈開外,便感覺到被一股強烈的氣場牽引住,進不得也退不得。看起來兩人似乎是與他打了個平手,但實際上,兩人都被他牽制住,動彈不得。
事到如今,就算是身無寸縷,也不能束手待斃。楚楚心想管那麼多呢,用力一拍梨木案。案上壺中水登時飛濺出來,她伸手接過,揮出手去,已經是成串的冰珠,寒氣森森,盡數打在那班智國師身上。
那人毫髮無傷,似乎甚是詫異,還抬起頭來對她笑了笑,目中似有一股吸力,引得人想不住看向他去。幸而楚楚知道其中厲害,凝神運氣,別了開去,哼道:“妖僧!”
那小喇嘛大約對這班智國師敬若神明,登時氣得滿臉通紅,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班智國師倒不以為忤,一面輕鬆抵抗著兩人,一面含笑說了一番嘰裡咕嚕的話語。小喇嘛點點頭,向外面揚了揚手,便跑進來八個扛著一頂紅色圓頂輕輿的紅衣喇嘛,年歲也都不大。楚楚留神看,紅色袈裟上,繡的卻是黃色的蓮花。小喇嘛都左掌合在胸前,向她躬身。剛才手執金色佛杖的小喇嘛也向她行了一個相同的禮,然後側身示意請她入輿內。
楚楚但覺怒從心頭起。她因為不便行動,站在門口,銀鞭在手,劈頭劈腦,便向那幾個小喇嘛擊去。小喇嘛都面上變色,口中不知道在呼喊著什麼,齊齊從身後取出銅杖。那繡白蓮的小喇嘛本來就面色不愉,大喝一聲,金色佛杖已向楚楚手中鞭擊去。
楚楚冷哼一聲,銀鞭幾個飛旋,就靈蛇般滑脫了開去,反倒重重打在了小喇嘛手上。小喇嘛只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從鞭身上傳入體內,渾身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金色佛杖脫手而出,重重跌在地上。他本是班智國師座下最寵愛的弟子,以天生神力著稱,這般狼狽,倒前所未有。他滿面通紅地撿起佛杖,向楚楚看了又看,實在不明白這麼個嬌滴滴的女子怎麼能做到讓他兵器撒手。
楚楚卻意不在此,鞭意未絕,連畫了九宮連環圈,將抬橋的小喇嘛都逼得退開身去,紅色圓頂輕輿呯地一聲,重重跌落在地上。她要的就是如此,清叱一聲,運足全身勁力,啪地一鞭下去,紅色圓頂輕輿從中破開,輿內桌椅簾緞,碎成了一片,噼噼啪啪掉落下來。
繡白蓮的小喇嘛未料此變,眼睛都紅了。剩餘幾個小喇嘛目瞪口呆看著那輕輿,看起來都是心疼得不得了的樣子。楚楚看他們傷心成這樣,倒覺得奇怪,仔細去看,這些桌椅居然都用黃金包角,此番碎落開來,木屑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看起來居然是難得一見的沉香木。她心裡也暗叫可惜,早知道必定不用這個法子,但哪肯示弱,銀鞭在手中一掂,準備他們一撲上來,就給他們個厲害。
繡白蓮的小喇嘛將金色佛杖重重一頓,神情嚴肅地喊了幾句。幾個小喇嘛高聲應和,四人在後,掌心互扣,兩人躍到其上,剩餘兩人站到兩人頂上,八人高喝一聲,頂上兩個小喇嘛已飛縱過來,一左一右,銅杖虎虎生風,向楚楚擊來。
楚楚冷笑一聲,道:“乳臭未乾。”一鞭捲住左面的小喇嘛,往外一拉,竟然紋絲不動。她立即明白,想必這個法子可以將幾人的合力暫時凝聚在這小喇嘛身上,暗恨番僧狡詐,但覺右邊風聲呼呼,分明是右邊小喇嘛手中的銅杖已至。
她心中一急,雲中步立即施展開來,輕煙般掠了開去。銀鞭強力一帶,硬是把左邊的小喇嘛拽起,向右一帶,蓬地一聲,兩個小喇嘛撞了個正著。楚楚還待得意,卻發現幾個小喇嘛面紅耳赤,單手合掌,垂下眼來。她低頭一看,卻原來剛才她縱身之際,紅裙飄灑開來,幸虧只是到了膝蓋以上,但饒是如此,大半條修長晶瑩的雙腿已露了出來。她滿面飛紅,聽得薛妍噗嗤一笑,嬌聲喝道:“打得好,甭管這個!”
那繡白蓮的小喇嘛面色紅得要滴下來,突然高聲喊了句什麼。但聽嗤嗤幾聲,卻是幾個小喇嘛都伸手撕下自己的一角僧袍來。楚楚還沒解其意,只見他們齊齊將撕下的僧袍展開,系在眼睛上,才復提了銅杖,準備再動手。
楚楚下意識地望張涵真的方向看去,剛好看到他劍梢剛停止顫動,被她一看,又不禁又顫抖起來。燕羽垂著眼睛,不管有無效果,還在努力想逼進圈去。那土番國師甚是狡猾,已經背過身去。
但就算沒人看見,楚楚也不敢施展開步子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左手往鞭上一擼,已將近來研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