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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都,就建於此。
所謂夏都,乃是在焉耆和庫車以北,突厥汗庭在夏季紮營於此,故名夏都。一路行來,香花遍野,芳草依依,羊、馬、牛、駝,一群群,一片片,或疾馳,或漫遊,圍繞著銀鏈般的裕勒丁豕河。慕容姑娘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只過了一夜,便若無其事出現在眾人面前,做最普通的突厥騎兵打扮,臉上也塗抹了些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五色泥土,將那張臉遮得半點不剩,若不是稍嫌瘦小了些,倒也沒什麼破綻。達魯異常高興,指點她看沿途景色,末了猶豫半晌,開口道:“那個逢春術………其實不必放在心上,治病救人,無須拘泥。”
楚楚愣了一下,看他褐色眼珠定定看著自己,滿面關切,不覺笑道:“我知道。小意思小意思。”心想除卻那黃金著實多了些,想起來心痛得很,其它倒也罷了。就可惜足踝處那朵刺青般的東西,不知用了什麼染料,怎麼也去不掉。想去跟忘憂商量,結果沒等她將裙襬高拉起來,他就捂著鼻子跑遠了。
她顧自在那裡想得入神,直到達魯的一句話飄到耳際:“姑娘不必煩惱,這忘憂如此膽大妄為,敢有辱姑娘,只需將他殺了,便一了百了。”
楚楚呆了呆,看眼前男人抿緊了唇線,目中風雷隱隱。他身形本就異常高大,五官都有如刀削般剛毅。這個男人,必然是說到做到的。但是,為了這點殺人?也太誇張了罷。再說了,忘憂好歹也是救過她一命,雖則這忘機子委實可惡了些,卻沒有恩將仇報的道理,奇道:“這個很重要麼?你們介意麼?”
達魯沒想到得來這麼個回答,看她迷糊的小臉轉過來,那雙眼睛異常明亮,只覺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耀眼,晃得他腦中暈乎乎的,又將她的問題在腦中過了一遍,猛然一醒,忙道:“不介意,一點也不。”
楚楚鬆了口氣,道:“就是了,這有什麼,大家都不介意,你情我願,有什麼關係?”擺擺手,興致勃勃地去看一隻小牛從牛群裡竄出來,耍了半天,又奔回去。
只聽腳步聲聲,卻是達魯扭頭大步離去。迎面走來納都,滿謾豕灼,張口想說什麼,誰知他睬也不睬,推開他就走。後面跟了羅碌,問她:“妹子,殿下的面色怎麼這麼青?”
楚楚意猶未盡回過頭來,向他背影瞥了一眼,道:“青嗎?也許是受涼了。或者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說不上幾句就走了。”
納都嘆了口氣,道:“殿下天資過人,莫非是已經發覺了?城中突然傳訊,說寒霜王朝正在猛烈攻擊,要我們即刻前去救援。但是,我們已經行走了多時,居然還沒看見夏都,忘機長老懷疑,這是寒霜王朝佈下的鬼打牆。”
楚楚奇道:“鬼打牆?”想了想,猛然抬起頭來,道:“你是說,也許我們已經接近了夏都,但是,卻無法進入?”不覺凝目向四周望去。
這一望,卻叫她看出了端倪,只見四周依然是景色如畫,那小牛又一式一樣從牛群中竄出來嬉鬧,但她卻再也笑不出來。草原上的風景本就相似,她竟然沒有發覺,眼前來來回回的,卻原來都是同樣的場景。
天山依然迤邐在望,裕勒丁豕河波光閃爍,這明媚的草原風光,竟然只是一幅畫。然而被困在畫中的幾萬大軍,無論怎麼走,看到的只是這幅風景。甚至連天上懸掛的太陽,都永遠停留在那個位置,那不真實的明燦紅色,似乎是一隻魔眼,嘲諷著底下螻蟻般奔命的人群。
然而即便這般,隊形也未見凌亂。達魯看看那西面立在羅碌身畔的瘦弱身形,嘆了口氣,終於開口道:“納都,你去請忘機長老過來罷。這樣下去,終歸是不行的。”
納都喜道:“殿下,你不和忘機長老慪氣了?”便要轉身。
便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殿下哪有和我慪氣,他不過是在沉思罷了。”但見忘機子寬袖飄飄飄,策了一匹白馬,清雅脫俗,緩緩行至。他身畔一人,一面驅策著麾下座騎,一面頻頻向西面張望,被忘機子瞪了一眼,忙垂下頭去。
達魯見得此人,面上不覺一沉,看也不看他,徑直對忘機子道:“這寒霜王朝所佈陣法,煞是厲害,再這麼走下去,就算走個一年半載,也走不出這幻境。卻不知忘機長老可有什麼良策?”
正說話間,突然一股腥風濃濃傳了過來,越來越重,幾人都是眉頭深鎖,忘機子沉聲道:“看來夏都中必然是傷亡慘重。”
達魯太陽穴中青筋隱隱跳動,道:“這卻如何是好?寒霜王朝既然是佈下此陣,想必勤王部眾均如我等一般被困在這幻陣中。夏都中兵力單薄,斷難支撐,莫非我西突厥,也要如大月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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